宋玉善和秦缘,一个烧火,一个煮面,配合的十分完美。
这次金叔启程前,给她们准备了足够吃一个多月的耐放的酱料和吃食。
轮换着吃,等吃完的时候,金叔他们也就该到了。
“师妹,金叔他们昨晚来信了没有?还有多久到?”
“最多还有半个月。”
“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要一个多月甚至两个月才能到的吗?这才过去近半个月。”
“河上无船的时候,小鲤就召集鱼群推船,这才快了这么多。”
“有人吗?”
“小鲤真是好样的。既然金叔他们比预计的快不少,那咱们也不用省着吃了,今天咱们一人多吃半个咸鸭蛋吧!炸酱也多来一勺!”
“前辈?”
“嗯!我也正有此意……等等,师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膳房内一阵沉默。
“前辈?您在吗?”
这次宋玉善和秦缘都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有震惊:“真的有人!”
不过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宋玉善马上丢掉了烧火棍,左手往灶里一把柴,右手从发髻上拔下了簪形的青竹琼枝,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秦缘抄了抄锅里的面,盖住了锅盖,一拍怀里的乾坤袋,七星剑到了手中。
两人一前一后,轻手轻脚的跑出去了。
甘宁观怕是有十多年没有外人来了。
宋玉善和秦缘出膳堂后,就没有再听到声音了。
两人到了大殿前,绕过了容易弄出声响的竹枝,到了观门边的院墙下。
她们没有开门,而是到了特意搭在院墙上的一个木梯子边。
秦缘扶梯,宋玉善爬上了梯子,到了墙头,探出头一看。
观门前的石阶上,一个小道童手撑下巴,垂头丧气的坐着。
宋玉善松了口气,立刻回头冲师姐比了个无事的手势。
她三步并作两步,跳下了梯子,凑在师姐耳边说:“是仙师院的指引童子香香,应该是活字印刷术的事儿有消息了。”
都过去半个月了,确实也该有消息了。
宋玉善把青竹琼枝插回了头上,秦缘把七星剑收回了乾坤袋里。
然后才重着步子去开门。
香香听到了声音,转悲为喜:“前辈!”
“香香道友,让你久等了。”宋玉善摸了摸鼻子:“我和师姐在膳堂做早膳,来迟了。对了,这是我师姐,也是甘宁观观主秦缘。”
香香冲秦缘行了个道礼:“秦观主!”
“香香道友是坐早上那趟船来的吧?用过早膳了不曾?要是不曾,便一块儿吃吧!”秦缘邀请道。
只不过是客套,府尹的千金,怎么会空着肚子出门?
就她师妹这样的小镇秀才家小姐,都有人照料着呢!
香香摸了摸肚子,山下的路是真荒草连天,她都走错了两回才找着上山的路。
山上的路稍微好些,看着是常有人走的,可架不住那石阶一级又一级,没个尽头。
早上吃的饱饱的肚子,这一通走下来,存货已经所剩无几:“那便却之不恭了!”
秦缘:“……”
忽然有些心疼了,就下了两大碗面,这下要一人匀出来一点了。
一个半咸鸭蛋也要一个人匀出来半个。
宋玉善看师姐的笑容逐渐僵硬,有些好笑,也不戳破她:“香香道友请跟我们来。”
香香好奇的看着这个过于冷清的道观,房屋旧却不破,别有一番味道。
不过看到大殿前铺了一地的新鲜竹枝时,她挪不开眼了。
“这是我和师姐练功时用的。”宋玉善适时为她解惑。
至于练的是什么,她也没有多说。
香香点了点头,虽然想不出来这竹枝能方便练哪门术法,但也收回了目光,没有多问了。
秦缘记挂着锅里的面,煮久了太软了就不劲道了,走的越来越快。
宋玉善和香香也默默加快了脚步跟上。
到了膳房,秦缘冲到灶前,揭开了锅盖,用加长的筷子抄了抄面:“还好还好,差不多可以吃了。”
宋玉善请香香先落座,然后从碗柜里取来三个大碗,三个小碗。
要不是这次师姐用乾坤袋帮她把家里厨房的东西都带来了,观里怕是还找不出第三个装面的大碗。
她们俩一个盛面,一个舀炸酱。
大碗装面,小碗盛面汤。
香香不明白这面为何要干湿分离,但看这两人不用多说一句,就配合无间的动作,就知道她们是平常是做惯了的。
看到这一幕,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宋前辈天资过人,却不愿意转投仙师院,而要坚持待在甘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