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
程木槿脑子里一转便想起这个人来。
那还是自己上次被掳走后两日齐胜跟她讲的呢。他说他自己还有一个好兄弟,跟自己租一个院子的,叫小五子。现今他既保护着姐姐了,小五子也就在暗地里看着,两个人一起做事也便宜,自己有想的不周到的地方他可以帮衬着,也免得程姐姐再受苦。
齐胜是个会说话的,虽没挑明可是意思却是很明白,那就是小五子也是侯府那边安排的人了。
程木槿虽觉得小题大做,自己一个平民百姓,无权无钱,要不是碰巧受了齐胜的带累,又哪里会有人惦记她可她既接了齐胜一个,难道还怕再接一个吗反正欠一个人情也是欠,倒不如全接着好了。若是再推脱,反倒是矫情了。
现时听到齐胜让小五子去给自己找院子,她倒是不怪他自作主张,只是觉着未免有些早了。
程木槿清凌凌的水杏眼里就露出一丝笑意来,瞅着齐胜问:“你是怕我挨欺负吗”
齐胜点头:“程姐姐的爹和妹子还有那个二娘我看着都是厉害的,程姐姐人那么好又温和,心还宽,凡事不爱计较,若是碰上个好人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若是碰上爱计较心眼子小的,程姐姐这样的性子就吃亏了。”
这倒是。
程木槿眼里的笑意更胜:齐胜年纪不大,人情世故倒是懂得不少东西。和程家一家子见过没两次,可是眼倒是尖,把人都看透了。可见,有些事不是能隐藏得住的,程家一家子表面上再和气,也瞒不过明眼人去。
她便笑着对齐胜说:“多谢小胜挂念,我心里有数。只是这房子院子是外祖母留下来的,外祖母如今刚去没多久,我便搬出去,看到倒像是对不住外祖母似的,我暂时不会搬的。”
顿一下又道:“还有,小胜莫担心。即便是有人故意为难,你程姐姐不是还有个永宁侯府撑腰吗且又有你看护着,自己手里还有银钱,又哪里会受得别人的气去说不得他们还要看我的脸色才能过活呢!”
这番话难得的俏皮,齐胜也忍不住露出笑来:程姐姐总是一副沉静安稳的样子,难得开玩笑呢。
也是,她那样尊贵自尊知分寸的人,又哪里会轻易的欠人人情呢纵是欠了侯府的,那也是不得已。
现今这又是家里的事,纵是有什么不好的,她也不会去麻烦侯府的。
不过这话说的也对。程姐姐虽然宽容不计较,可也不是就说她好欺负了。齐胜倒是觉得,那几个人若是欺负了程姐姐,不单单得不到便宜,怕是还要受苦呢!
想通这一层,齐胜便道:“既是这样,那也先准备着吧,万一呢别到时找不到合适的。程姐姐自己也小心些吧,万事莫要担心,都有我在呢。”
说着还拍了拍胸口。
他倒是不提把那几个赶出去的话,那都是混话。那个假模假式的程老爷是手里攥着房契的,若论起律法来,程姐姐不占理不说,再被她爹给搅出一个不孝的罪名来可就是吃了大亏了。倒不如不跟他们搅和,自己搬出去清净。
齐胜不知晓程家到底如何,程姐姐又为何和郝婆婆离家到了京城单独住,可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也问不得,不能问。可他就信一点:纵是有什么,那也一定不是程姐姐的错!若是有人敢欺负了他程姐姐去,那他齐胜第一个不答应!
程木槿被少年一句万事有他逗笑了,心里也是起了一丝暖意。
她就轻轻嗯了一声:“你且忙你的去吧,莫让你娘和哥哥担心。”
齐胜就点头应是,他确实事多,那样多的东西他娘和哥哥收拾费劲。
他便也不矫情,又再三叮嘱了程木槿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程木槿把齐胜送出门,无意中又扫到旁边上锁的那扇新漆的小门,大大的杏眼不由闪了闪:都说钱财最难挣,谁知平静最难得呢
往后,她这日子可是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