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漫天坐在殿外台阶上,一条红手绢裹着掌心的伤和血迎风飘曳。
他深情嗅着红手绢里的香气,这是上官花嫁赠予他的,他一直把它视作珍贵的定情信物。
当炙热的血溶进温柔的丝绢,这感觉就仿佛是与心爱之人亲密无间,冥漫天不明白自己顾虑的究竟是什么,为何不能拔剑,为何不让爱人称心如意。
他收好红手绢,用创伤药简单涂抹了手掌,而不是包扎,为的是不让上官花嫁看见他的伤。
冥漫天起身进入寝宫,直至进入魔妃的闺房,他异常平静,因为他已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花儿……”
冥漫天喉咙沙哑,他的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上官花嫁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冥漫天,她沉寂的身子显现出一丝震动——
“本宫未曾宣召,你私闯寝宫,该当何罪!”
上官花嫁冷言冷语,冥漫天惶恐不安:“娘娘……”
上官花嫁转过身来,她冰冷的面目上还挂着丝丝泪痕:“把门关上。”
冥漫天颤颤巍巍关了门,此前他可以毫无障碍的与花儿对视,享受那份不可触及的浓情蜜意,而现在,他不敢再窥视她的眼眸。
“我在听你的解释——”上官花嫁走到桌旁,冷冷端起酒瓶,直饮两口,她抹着嘴角溢出的天堂酒,用冷漠无情、失望透顶的眼神审视着她曾经深信不疑的男人。
冥漫天躲开那极具杀伤力的目光,避其锋芒,镇定陈述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娘娘应该很清楚,我做与娘娘做,结果是一样的……”
“所以你就明哲保身!枉我这么信任你!关键时刻竟然对我置之不顾!”
“你骂我懦弱无能也好,怪我临阵脱逃也罢,我认了,但我只想说明一点,我们的计划是用天堂石困住幻雷,而不是直接刺杀他。”
“这有什么区别你还好意思怪我你何为不提醒我,天堂石会害死梵帝,我差点杀了我儿子!”
“你用盒子分装天堂石的时候,梵帝并无异样,证明防辐射功能完好,我怕你担心会影响计划,所以没有提示,梵帝的出现是个意外,是我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这一点,我不会推卸责任。”
“那么铠甲呢幻雷说他只要刷新铠甲,人间体就能修复,你敢说你不知道你在让我做无用功!”
“不,花儿……娘娘,受困的人间体被限制了一切能力,他根本召唤不出铠甲,又如何修复或许他中毒尚可一试,但天堂石绝不会是无用的!”
冥漫天对答如流,看样子他做足了功课,上官花嫁冷笑:“我们做什么,幻雷一清二楚,你说吧,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娘娘,我们的所作所为都躲不过魔神皇帝的监控,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绝望。”
“这就是你哄骗我的理由我守株待兔就不会绝望活该被愚弄不该绝望眼睁睁看着仇人逃走而不能绝望!”
“不!娘娘!他不是逃走的,他是被人救走的!”
冥漫天在即将失宠的关键一刻,抛出了一条令人咋舌的奇谈怪论,正是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彻底改变了上官花嫁的命运!
“你说什么”上官花嫁打量着冥漫天诡计多端的神情,她已经不再信任他了。
冥漫天小声回答:“他是被欧米伽救走的。”
“你如何得知”
“我曾做过半个多时辰的魔神皇帝,这点经历能让我观察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你看见了欧米伽”
“没错,而且不止一个。”
冥漫天是否真的看见,是否恶意捏造,幻雷究竟是自己逃脱还是被人搭救,上官花嫁心里仅有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们素来仇视幻雷,为何要救他”
“他们也向来不服娘娘,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他们有此动机很正常,再说,他们是盟主的师父,有充足的理由救她父亲。”
“不要提小美妞!”
“对不起,我只是说出我的所见,描述其合理性。”
“你真的看到了吗我还能信你吗你还想怎么做”
上官花嫁的冷漠神情与连续发问令冥漫天心灰意冷,他意识到他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上官花嫁的信任。
现如今,他只能做实事,而不能再跟女人讲道理,他必须显示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很简单,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冥漫天抬起眼来,终于敢跟上官花嫁对视了。
上官花嫁血瞳微怒:“你又在夸夸其谈,我说过,我只要他死!”
“这件事,你我都办不到,所以要让欧米伽代劳,我们还可以置身事外。”
“他们凭什么杀他”
“救他的毕竟是少数几个,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仍然是他的死敌,一个欧米伽当然杀不了他,但一千个足以重创幻雷,待他们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