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白匪夷所思,“遥控器和茶几风格截然相反啊!这真的是处在同一个家里吗”陆黎把遥控器拿起来,翻转着观察。防尘袋干干净净,蕾丝花边颜色粉粉嫩嫩,看起来主人充满了少女心,也在认真经营生活。而茶几则更像一个平摊的垃圾桶,所有东西都杂乱无章地堆在一起。“里面甚至还藏了两件衣服!”骆嘉白皱眉在茶几上翻找有用的信息,他把衣服扔到一边,做出要呕吐的动作,“沾了好多水也不晒干,已经馊了。怎么会有奇葩到把衣服洗完扔在茶几上啊!太离谱了!”祝月锐评,“老鼠应该挺喜欢待在客厅。”陆黎把遥控器对着天花板两个还在机械循环的电视机。按下暂停键。两台电视机声画终止。骆嘉白很好奇,“上面的其他按键也能起作用吗”“其他的怎么用”陆黎有些生疏地找按键。骆嘉白站边上讲解,“对,上下左右四个键都能换台,数字键调台,加号减号调音量。”说到音量,他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遥控器要是能对电视机之外、副本之内的怪物起作用就好了,自从进了副本,两个晚上我都睡不好觉!每天都是同一个女人在哭!中间都没有换气的口,她是真的能嚎!”骆嘉白愤怒的点在于,“晚上睡不好严重影响我白天的发挥,要不然我肯定能表现得再聪明些。”“我也听到了。”祝月努力的想融入他们俩,见陆黎的目光看过来,她连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挺恭敬地叫道,“陆哥。”陆黎思考片刻,“不要叫我哥,我今年二十。”“二十!那你还在上学”祝月很吃惊,她觉得陆黎的气质和处事方式,根本不像个单纯清澈的学生,反倒有种让人忍不住信服和心安的领袖气质。似乎不管再困难、再让人毫无头绪的事情,只要陆黎说能解决,就一定能迎刃而解。她再一次在心底懊悔。要是刚进游戏的时候,没有选择抱齐鸣达的大腿,而是跟着陆黎,现在的一切会不会都有所不同“他不上学!”骆嘉白问过一样的问题,现在提前知道答案,学会抢答了。他故作高深莫测地朝一脸疑惑的祝月摆摆手,“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陆黎正摸索着使用遥控器,他操纵着往前换台,电视机屏幕闪烁了下,重新生成画面。还是同一个女主持人站在屏幕右侧,不过这个画面中,她换了件正装。声音同步出现:【大家好,今天是2月22日,欢迎收看……】陆黎又往后换台。女主持的位置和形象纹丝不动,更换的只有衣服和播报。【大家好,今天是月25日……】【……今天是2月9日……】骆嘉白仰头把脖子都看酸了,“全都是说天气的。”往前调台是过去,往后调是未来,这两个电视机似乎只能看诺诺所说的“天气预报”。2月9日的天气预报之后,陆黎又往后拨了一个台,画面骤然变黑。“你碰到关机键了”骆嘉白发现陆黎在某些生活常识方面欠缺得挺厉害,他上手指点,“刚才没按这个红色的吧”陆黎摇头。半天仍然没有画面,却诡异传来尖锐的哭嚎声。是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哭嚎声凄厉惊恐,像遭受了非人的酷刑,还伴随着“咚咚——”的敲击声。一声又一声,不停息。“就是这个声音!你听见了吗”骆嘉白的耳朵竖起来,顿时毛骨悚然,“现在还没到【游戏夜晚】吧,她怎么又开始哭了”陆黎仔细聆听。从别人嘴里听了很多遍,但他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他拿着遥控器,把声音调高。女人的哭嚎声跟着变大起来,吵得人耳膜都跟着震动。“停停停!”骆嘉白受不了,龇牙咧嘴地捂着脑袋,“你调小点儿,我听得心脏都要不好了。”陆黎调小声音又往前换台,切回2月9日的天气预报,哭声跟着消失。他现在确定了,“声音是从电视里传出来的。”“既然每晚都出现,一定是个还没被彻底触发的重要线索。”骆嘉白从陆黎之前的通关经验里学到了方法,他试着推测,“盘它的时间线,女人的哭声在2月9日之后,如果后面出现与她相关的问题,可以往这上面推,对吗”陆黎难得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聪明。”骆嘉白很受用,他飘飘的,“低调低调,这才是我正常智力水平的一半而已。”“又有电视机亮起来了!”祝月的叫声打断他们。三人正前方的墙壁上,十几台原本漆黑的电视机亮起了正中间两台。两台电视机并排、紧靠。紧紧依偎的状态像共生,又像是分裂。陆黎把天气预报的两台按暂停,新的电视机已经开始播放。画面上站着两个相同的无脸女人,她的臂弯里拎着装了葱和菜的塑料袋,看上去刚遛弯儿买菜回来。一个印有媒体的采访话筒伸到无脸女人前。两边的女人说着大致的话:【你们问我对那家人的印象是吗印象还挺深的啊!尤其是那家的男主人/女主人,我经常见到他/她,我就住他们家隔壁,每天家里的动静都能传到我家来。】女人换了个气口,再开口时,开始大相径庭,左边的画面说男主人,右边的画面说女主人。陆黎把右边暂停,单独听左边的:【男主人老实巴交的,人也好!听说读了个博士,学历好找的工作也好,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挣钱养家。还爱乐于助人,有时候我买的菜多,这几天下雨要带伞,上电梯不好按楼层,他还会搭把手呢。出了这种事儿,一定和他没关系!我在家里老听到他老婆大喊大叫发疯的声音,我怀疑女主人精神状况不太好。】左边的采访完毕,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