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子里无所事事,书也读不进去,书文也见不到了。赵阿姨说书文需要休息,我不能一直打扰他。对此,我表示强烈抗议,并保证绝对安静,不会打扰书文,可是赵阿姨坚决不松口。
我很伤心,也很无奈。
书文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颊都略微凹陷,脸色呈现病态的白,嘴唇发紫,已经离不开呼吸机的辅助。我愣神地望着书文,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阳光洒在病床上,依然驱散不了阴暗,远不如某个夜晚的月光。
我想哭,又哭不出来,好像还未到我应该痛哭的时候。可是,心却如此憋闷,想发泄又找不到突破口。我从未觉得日子如此难熬,就算当初躺在草地上等死,也没有这么煎熬。
真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哪怕书文只能躺在病床上,无法陪我说话、陪我玩耍。
经过我的软磨硬泡,赵阿姨允许我每天陪书文一小时,以缓解书文的孤独,但是对我要求甚多,不允许做的事能写好几页纸。
我坐在床边,书文已经清醒,可是不能动、不能说话,我从他微动的手指和半眯半开的眼睛知晓他在跟我交流。
我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要求书文好起来,不然我会生气。
可是,效果好像不太好。书文眉头微皱,手指颤动,我知道他在说自己做不到。
看着他努力表达的模样,我急忙安抚他。
我承诺无论他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他,让他不要担心。
可是,书文更担心了。
我又承诺我会好好长大,每天都会想他。
虽然书文和我都渺小无比,可是书文也需要有人永远记得。
这个世界上,只有书文和我才会在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