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之中,倒闭不闭的双眼血丝遍布,他最终的结局大概率也会是半身不遂或者死亡。
裁判的倒数很快结束,他举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宣布结果,半场沸腾,而落败的男人则被后方上来的两名善后人员抬走。
两人将淘汰者一路架走,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
后台门口,两人掀开黑色门帘,他们抬着满身挂彩的男人走进去,之后,又停在一身黑玄色的男人面前。
男人年龄看上去不算大,不过二十岁左右出头,很年轻。
他坐在椅子上,脸上一张深色鹰形面具,让人看不清表情,更捉摸不透,全身都透露着神秘莫测。
他低头把玩着袖口,淡声问:“这次的?”
两人垂着脑袋,回答:“是的。”
他停下,抬头,朝他们招了招手:“我看看。”
说罢,两人把淘汰者丢在地上,供他查货。
淘汰者本能性闷哼一声,但他完全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男人扣着他的下巴往上抬,左右打量了一下。
当他看到他满是血迹的脸之际,他听到一声嫌弃:“啧,清洗清洗,太脏了,之后跟前面我点的那几批一起送到F·NXZ。”
“好的,江先生。”
语落,男人站起身,从另一边的出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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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过后,雪势渐小,陆斯年提着药从医院出来,外面的天地一片寂然,人影寥寥,仅存低温凛风与漫天雪花作伴。
他在门口停下,撑起伞,抬手的那一瞬,手上的病例单也暴露在视线里,陆斯年睨见,脑海不由自主闪过主治医生叮嘱的话,他沉默不语,但手却因医生的一字一句而慢慢缩进。
“我如果没记错,你已经很久没有来复查过了吧?不要因为生活而忽略自己的身体,健康比任何事都重要。”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比以前差了跟多,是不是乱吃药了?剂量根据检测来看加重了很多,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迟早会被这些高剂量的药搞垮掉,说不定都活不了两年,还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或者总是想太多?感觉你很疲惫,病情恢复得也很慢,这种整日忧愁并不利于病情恢复,建议你多看看情绪疏导的书籍或者做有意义的事情……”
什么才算是有意义的事情呢?
宋姌姌么?
可她只会骗他,无数次,一句喜欢也从来不会施舍给他,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在意过他,在意过他的感受。
他到底还在奢望她什么,有时候,他自己都不明白。
陆斯年眼眶发红,默念着她的小名。
姌姌,姌姌,好想她。
她在干嘛?有没有想他?或者,有没有抽空想起过他?
她不在的时间,真的又难受又煎熬。
感觉下一秒就可以死掉。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用某个软件定位到她的位置。
这是自上次那场宴会之后,他趁她不注意偷偷给她安装的,他实在是太想知道她的行踪了,所以他就给她安装了这个,用来满足自己那见不得光的极端独占欲以及窥视欲。
但他没用过一次,因为害怕她讨厌他,因此远离他。
可他这次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由于天气原因,网速有些慢,转了很久的圈,陆斯年倒没有为此变得不耐烦,还一直盯着。
半分钟后,页面成功跳转——1环路某新晋拳击馆。
陆斯年心跳一怔,而后是无边的酸涩与愤怒,骨髓里隐藏掩埋良久的偏执人格在触碰到这个讯息时逼现半分。
野男人,那里全是野男人,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就那么看不上他吗?还要去找新欢?
又要被丢下了吗?会不会找好下家就会跟他分手?
陆斯年眼眶更红,心脏开始大面积泛疼,密密麻麻的,窒息难耐,像是被针扎,又像是被剌了一刀又一刀。
他不想分手,所以他决定去“求和”在她面前表现表现。
说不定她心情好了就不会想丢下他了。
然后,陆斯年根据定位上的位置找到她所在的拳击馆,在进去之前,做了很多心理疏导、组织了许久的语言。
结果,当进去真正面临一群对她虎视眈眈的视线时,他的理智就已然崩盘,方才做好的建设也在一霎烟消云散,此刻的他只想把觊觎、观摩她的人全部杀了,即使那些人对她有没有那种意思,只要是和她有关系、看过她的异性,他都觉得碍眼。
耳边是嘈杂人声,眼前是她跟其他男人的耳鬓厮磨。
陆斯年再也无法保持清醒,直接丢了药和病例单,大步迈到她身前,单手抓住宋姌姌的手腕,将她从座位上提起。
她唇上未燃尽的烟掉落在地,火光瞬息点亮那半寸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