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打,女儿被撞,现在两人都在医院里躺着。
还有更要命的,那就是大儿子可能变成残废,女儿可能变成植物人,陈母心里难受,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想起儿子女儿就想落泪。
陈秋阳端着一碗疙瘩汤进来,扶着陈母坐起来:“娘,您多少吃些吧,您要是病倒了,我哥我姐知道了,得多担心呢。”
陈母摇头,落下泪来:“我真吃不下,你去看你哥你姐了吗,他们怎么样了?”
陈秋阳摇头,端起碗要喂陈母:“小黎回来了,在医院陪着我姐,不让我去,我昨天晚上加班了,今天没来得及去医院呢,一会儿我就去看看。”
陈大嫂进来,见陈母神色不好,劝慰说:“娘,您可要保重身体,大妹醒来,要是见您身体垮了,不得哭瞎眼啊,要是喝不下面汤,我给您冲点奶粉。”
奶粉是桂珍拿来的,希望婆婆能喝下去。
她不提奶粉还好,提到这个,陈母泣不成声:“桂珍的命苦啊,那杀千刀的司机,不长眼啊,往我女儿身上撞,我女儿现在在医院里躺着,他倒是跑得没影,杀千刀的人,出门被车撞死。”
沈黎领着沈珂,提着东西进来,就听见陈母在骂人。
“姥,您别骂了,我妈回家了,昨天晚上醒了,我大舅也在我家,他的腿没事儿,我学过推拿,给大舅看了,会没事的。”沈黎放下东西走过来,端起碗要喂陈母吃饭。
陈母不敢置信,一直问沈黎:“真的?”
大女儿醒了,儿子也不会变成瘸子,咋跟做梦一样?
沈黎面带微笑,轻柔哄陈母:“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说谎,下乡插队后,我跟人学了些医术,老师夸我厉害,有天赋,我能治好我妈和大舅。”
沈珂站在一旁,一个劲儿点头:“姥,您快吃点东西,好起来,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我家看看。”
听到大女儿醒来,长子的腿也能好,陈母的病好了大半。
她眉开眼笑,抹了一把泪,直接端过碗,一口气喝了半碗多面汤,想起什么,问沈黎:“小黎,你不是下乡当知青去了,怎么回来了?”
“听说我妈出了车祸,我不放心,回来看看。”沈黎给她擦了擦嘴,让她继续喝面汤,“姥,您赶紧喝,不然一会儿要凉了。”
陈母喝了碗里的面汤,把碗给大儿媳,拉着沈黎的手说话:“你在乡下过得好不好,有人欺负你没有?”
她外孙女长得好,陈母真怕外孙女被猪拱了,还是乡下的猪。
不是她瞧不上乡下人,是觉得外孙女太好,值得更好的。
“没人欺负我,我都是大队长了,一个大队的人都听我的,谁敢欺负大队长,他们要是敢欺负我,我肯定扣他们公分。”沈黎半开玩笑地说。
陈母听了,乐得合不拢嘴:“我外孙女就是厉害,比你俩舅舅都强,不过乡下日子苦,你别总往家寄东西,我们不缺吃,不缺穿,你别老是挂念。”
“姥,您可能不了解东北,那里缺什么都不缺吃的,上山一趟都能填饱肚子,我要是吃不饱,能往家寄。”沈黎凑到陈母耳边小声低语几句。
陈母脸色骤变:“你个傻孩子,可别再去了,那地方不是玩的,要是被人抓住,你的前途都毁了。”
“姥,您放心,我让别人去的,自己从来没去过。”沈黎道。
“你这孩子,下乡一趟,胆子变大了不少,这样也好,省得别人欺负你。”陈母欣慰。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更多的是陌生。
沈黎想了想,这声音是她小姨。
陈母两儿两女,陈父早年伤了身子,早几年就走了。
儿子娶妻,女儿嫁人,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家,陈母一人,跟着大儿子过,儿子女儿都孝顺,日子还算顺遂。
话落,进来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妇女,穿着的确良的衣裳,头发是齐耳短发,看着倒是利索。
她进屋第一句话就是:“妈,我听人说,我大哥被人打了,到底咋回事。”
陈桂香嫁得远,算是高嫁,婆家也是燕京人,在机关单位上班,当个小领导,不过眼界高,看不起陈家。
要不是儿子非要去娶陈桂香,他们没法阻止,他们家不会娶陈桂香。
陈桂香婆家在东城那边,坐公交车要一个小时,她听到消息,请假回来的。
她进门三年,肚子里没有动静,公婆更是不喜,整天挑刺,明里暗里说陈桂香是不下蛋的鸡。
陈桂香也不和他们吵,不高兴就和丈夫吵架,次数多了,他男人也看出点儿什么,警告父母,别找事儿,陈桂香很好,不就是没孩子,实在没有,到时候领养一个。
反正他家不是他一个儿子,有传宗接代的就够,家里不用他传宗接代。
这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