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眼睛瞬间睁圆,震惊的看着箫誉,“什么?”
箫誉抓了苏落的手腕。
他长年提刀拿剑的,掌心带着茧子,略粗糙,大手在苏落细皮嫩肉的手腕一攥,苏落顿时心跳一抽,只觉得手腕那一截滚烫,让那茧子磨得发疼又好像发麻。
她立刻用力想要抽出。
箫誉却顺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挑了一下她的袖口。
“胳膊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回去怎么和子慕解释呢?小孩怕是得让你吓哭,去我家我给你上药。”
苏落一愣,“上药?”
箫誉舔着嘴角笑了一下,看着苏落睁的圆圆的眼睛,“不然呢,你以为做什么?两个大男人。”
苏落暗笑自己太过紧张了。
在箫誉眼里,她是个男的,两个男的接触一下怎么了,人家把她当兄弟。
可她自己心里明白,她不是兄弟。
男女授受不亲,苏落笑道:“多谢萧大哥了,不用,大男人的这点伤算啥,我回去自己抹点药就成。”
苏落想要抽回手腕。
箫誉抓着没松,“可我都买了药膏了。”
语气带了那么点委屈。
“你什么时候买的药膏?”苏落从码头到现在一直和箫誉在一起,不记得他买药膏啊。
“在药堂的时候啊,你和大夫说话,我让小伙计给我拿了一瓶儿药膏,现在药这么贵,我总不能白买吧,走吧,去我家,我给你上药,你回去上药还得避开子慕呢,你总和我客气,街坊邻居的客气啥。”
箫誉拽了苏落一步,拉着人往自己家走。
苏落现在想起来,刚刚在药堂的时候,箫誉好像是和小伙计说了几句话,没想到是给她买药膏。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从十岁以后爹娘死了苏落就甚少再感受到。
这些年都是她上赶着关心陈珩讨好陈珩。
现在有个人关心她,给她买药膏。
苏落没再拒绝,跟着箫誉回家,“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箫誉笑道:“我背老张叔的时候,你不是帮着扶了一下么,我看你动作不太自然,估计是当时倒在地上的时候磕蹭了一下。”
苏落睫毛颤了颤。
这样细微的他都注意到了?
箫誉家的院子苏落还是头一次来。
院子和她家的差不多大,一样洒扫的干干净净,箫誉带着她进正屋,屋里桌椅板凳一应也是简陋的。
“你坐,我拿热水和酒过来,先把胳膊上的伤口清理一下。”
箫誉招呼了苏落一声便转头离开。
苏落有些拘束的在四方桌前坐下。
隔壁屋,箫誉一进来,平安便迎上前压着声音回禀。
“津南衙门那边已经发放了抚慰金,咱们的人当时把那几个人全抓了,一个没跑,现在就在津南衙门盯着津南知府,让他审呢,不过陈珩来了,人被抓了之后他也去了津南知府那头。”
当时码头出事,平安正带着人在那边查事情。
箫誉给他打了信号让他不要露面,平安便只等着那伙人撤了之后,半路把人全抓了丢到津南知府去,又亲自去了津南衙门,打着南淮王的名号逼着津南知府发放抚慰金。
箫誉从桌上拿了酒和纱布,又提了一壶热水。
“来的倒是快,打了照面?”
平安摇头,“没有,我们在里面,他在外面,提前和知府施过压,知府压根没和陈珩提咱们,他帮着陈珩是能得利,但是得罪了咱们就看他有没有命享受这利。”
箫誉名声不好,那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放火的主,真要犯浑杀个人什么的津南知府受不住。
“来就来了,这事儿他们镇宁侯府做的理亏,他不敢怎么样,最多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给我咬死了,这事儿小不了。”
刚刚在张家提起镇宁侯府,苏落那反应让箫誉牙根发痒,他眯了一下眼,“越大越好。”
“明白。”平安应了一声。
“对了,回春堂的大夫,你找人盯着一下。”
箫誉拿着东西去了正屋,临走前交待一句。
“你这袖子能挽上去吗?不能的话要不把衣服脱了吧。”箫誉看着苏落,将东西放到桌上,一本正经的调戏人。
隔壁平安:
你还是个人吗?
正屋苏落:
倏地耳根就红了。
心口打了个颤,苏落忙道:“不,不用脱了,天气还冷,脱了容易受寒,我,我用剪子把袖子剪开吧。”
箫誉啧了一声,“好好的衣服你给剪了,这不是糟践东西吗,我这屋里烧的还算热乎,脱了吧,脱了我好好检查检查哪里还有伤,我记得当时倒下的时候,你后背着地,后背是不是也伤着了。”
苏落就跟心口揣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