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凶狠的抓着陈珩的脖子,拳头砸在陈珩脸上。
他简直难以想象苏落在镇宁侯府的那五年,到底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那一碗红花灌下去
春溪镇的大夫说,小姑娘第一次来葵水,会害怕,会不知所措,家里大人要开导劝解安慰。
那时候有人劝解安慰苏落吗?
有人关心照顾苏落吗?
小姑娘是在知情还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那一碗红花的?
喝了之后难受成什么样?
当时哭了吗?怕了吗?
箫誉简直不敢想。
苏落第一次来葵水,大概也就十三四岁吧,还那么小这些个畜生!
箫誉红着眼,像是发了疯的凶兽,刑部尚书看他发狠的打陈珩,唯恐闹出人命来,赶紧上前拉拽,“王爷,王爷息怒,王爷息怒,陈世子劫狱闹事,下官让人抓了他关起来,咱们还要审讯邹鹤呢,王爷,王爷!”
刑部尚书算是保皇党的人,不过和其他保皇党的人又有区别。
其他保皇党的人不太瞧得上箫誉,觉得他无能又愚蠢,不过靠着皇上的恩宠耀武扬威、
刑部尚书倒是和箫誉私交不错。
此时唯恐箫誉闹出大乱子,情急之下,声音吼得快要叫破嗓子。
箫誉叹了口气,一把松了陈珩。
“行了,知道了,也别费劲了,把邹鹤带出来,陈世子连同他劫狱的人,全都关在这里,听咱们陛下发落吧。”
陈珩被箫誉一松,踉跄两步,想要朝苏落那边走去,被平安一脚从后面朝着膝弯踹过去,顿时扑通双膝跪地。
箫誉啐了一口,转身拉了苏落朝外走。
陈珩想要叫住苏落,想要解释,可跟着平安带着人乌泱泱的跟在了箫誉后面,将陈珩的视线堵了个密不透风。
从审讯室出来,箫誉朝刑部尚书道:“把邹鹤带到方便审讯的地方,继续审。”
刑部尚书带着人离开,平安有眼色的也带着箫誉的人闪身消失。
箫誉回头看苏落,抓了她的手。
苏落的手冰冷的放在箫誉掌心,箫誉感觉自己像是抓了一块冰,他心里发颤,发疼,另一只手抬手摸摸苏落的发顶。
苏落在箫誉开口前,抿唇摇头,眼中带着唯恐对方不相信的慌乱,急迫的辩解,“我没喝,我没喝那红花,我能开枝散叶的,我能”
箫誉长这么大,鼻子酸过两次。
爹爹死讯传来的时候酸了一次。
另外一次,就是现在。
傻姑娘。
箫誉手掌用力,兜着苏落的后脑勺把人摁进自己怀里,低头在她柔软的头发上亲了亲,“当时,害怕吗?”
苏落原本还想给箫誉讲一讲当时她是如何机智的辨认出那是红花又是如何机智的躲避开了瞒过了送药的大夫。
可箫誉这话一出,她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苏落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能哭。
当时委屈吗?害怕吗?
肯定是委屈的,肯定是害怕的,可再委屈再害怕,那时候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活下去。
那时候,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离开镇宁侯府。
哭声起初是呜咽,再后来,在箫誉一下一下的轻哄下,苏落像是兜不住情绪的小兽,死死攥着箫誉的衣袍,脸埋在他的怀里,哭的全身发颤。
为自己和弟弟的那些遭遇哭。
为爹娘的死哭。
箫誉怕把苏落给哭坏了,捧着她的脸抬起她的头,瞧着满脸满眼的斑驳泪水,心疼又难受,情难自禁,低头在苏落发红的嘴唇很轻的吮了一下。
之前箫誉也碰过苏落,但只是止于礼的亲过发顶,亲过指尖儿。
对上嘴唇,这还是头一次。
苏落只觉得全身像是过了电,像是被人打了麻药,从嘴唇那一片开始,蔓延到全身,从头皮到脚趾,瞬间全都麻了。
连哭都忘了。
瞪着一双红红的湿湿的眼睛看着箫誉。
箫誉垂眼和她对视,很没有诚意的道歉,“对不起,你哭的我心神大乱,失了分寸。”
说完,看着苏落,顿了顿,上瘾一样低头,在苏落的嘴唇上又吮吸了一下,比刚刚的时间长。
苏落原本让箫誉这一下亲的两腿发软脚趾蜷起,可猛地想起自己刚刚哭过,哭的时候好像是眼泪鼻涕一大把蹭了箫誉身上,鼻涕
苏落顿时一个激灵,将箫誉推开。
面上带着羞恼的涨红。
箫誉退后半步,嘴角带着笑,痞坏痞坏的,伸手在苏落嘴角擦了一下,“推我干什么?不舒服吗?你看,都不哭了,比我哄几百句都管用。”
苏落瞪着箫誉,一时间都不知道张嘴说什么。
说我怕我嘴巴上有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