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浅被打着巴掌,长公主没事人一样转头看余氏。
权当那巴掌声是悦耳的背景音了。
“母亲这次来京都,我本想着等誉儿的亲事办完了,带你进宫去逛逛的,没想到太后比我还心急,倒是先派人来见母亲了,杨嬷嬷是太后跟前的老人了,什么要紧事太后都喜欢差她去办。”
长公主的声音始终是平平静静的,仿佛旁边根本没有人在被掌嘴,没有凄惨的呜呜咽咽。
余氏恨透了长公主这幅矜贵雍容游刃有余的模样。
余氏就萧济源这一个儿子,萧济源一死,她身边出没的全都是妾室的孩子,这几年余氏几乎将萧蕴浅当亲生女儿的带。
萧蕴浅被这样作践,她恨得牙痒。
“浅浅到底跟了我五年多,我待她若亲生女儿一样,她就等于是济源的妹妹,你现在当着我的面这样让人打她?济源在天之灵能安吗?”余氏红着眼瞪着长公主。
长公主轻笑,“太后娘娘跟前也养着一个姑娘,赐封了云霞郡主,我今儿进宫就是为了宫宴上云霞为了私心害我们家落落的事。
太后心疼云霞,舍不得处罚,不过是自罚三杯敷衍了事。
可我心疼落落,舍不得她委屈,今儿进宫虽然没有逼着母后责打云霞,但也将她禁足两个月。
母亲知道禁足是什么意思吗?”
余氏琢磨着长公主这番话的用意,随口说:“就是不能出门。”
长公主一笑,不紧不慢的道:“意味着告诉所有人,宫宴那天的事,她错了,权贵之家,不会动辄打杀,但是颜面没了,比打杀还要要紧。
再有,她被禁足了,誉儿和落落的婚事,她就不会跳出来作乱了。
一举两得,不是吗?”
余氏瞪着眼珠子看着长公主,“太后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长公主笑:“我也是誉儿的亲生母亲,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誉儿。”
说完,长公主起身,正好那三十巴掌打完,瞥了一眼萧蕴浅的脸,长公主朝余氏道:“母亲水土不服,我会按照您的要求,等誉儿成亲之后送您回老家,正好,这段时间给她的脸养伤吧。”
余氏顿时恍然大悟。
这是打烂了萧蕴浅的脸,不给萧蕴浅勾引箫誉的机会!
余氏恨得咬牙切齿几乎要撕烂手里的帕子,嘴上冷哼着阴阳怪气,“济源刚走那年,你还说要接我们来京都住,这得亏当时族里不放人,我们没来成,倘若是来了,现在浅儿怕是尸骨都没了。”
长公主冷笑,“既然母亲感谢族里不放人,那这次送母亲回去,我给族长封个大礼。”
“你!”余氏要不是身强体壮,此刻就要一口血喷出来了。
长公主没再多留,转头离开。
从西跨院一出来,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找个妥帖人,看着她们点,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当年萧济源死,长公主悲痛欲绝,唯恐萧济源的家人在老家过得不好,的确是动了心思要把人接到京都来养着。
她替萧济源尽孝。
可那时候萧家一族才靠着萧济源的势力在老家成为当地最为名气大的一族,族长岂能轻易放人。
再加上当时箫誉和他弟弟屡屡遭人暗手,几次险些丧命,长公主找不出谁在背后动手,跟着箫誉的弟弟就“意外”落了水。
长公主府风声鹤唳危机四伏,自保都难,她也就歇了接萧济源爹娘的心。
直到今年,箫誉自己的势力彻底稳定了,赶上箫誉成亲,她才顺势把人接了来。
没想到,接来这么个东西!
心头怄着一股气,长公主脸色难看的朝正院走,走了两步忽然反应过来,“老爷子呢?”
这事儿闹得这么大,接连杖毙了两个府里下人,全府都沸腾了,萧老爷子始终没露面。
旁边婢女道:“今儿一早,老爷子就去了大佛寺,老爷子好佛,听说是结交了一个借住在大佛寺的游僧。”
长公主皱了皱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跟前谁跟着?”
“他自己从老家带来的随从。”
“找个暗卫盯着他吧,别惊动了人。”长公主吩咐。
走了一路,到了正院门口,脸色缓和了不少,长公主抬脚进去。
苏落正看长公主拿给她的那些酒水资料,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见是长公主回来,立刻搁下手里资料要起身行礼。
长公主虚虚的摆摆手,“一家人不讲究这些虚的,没得折腾,你就当是和誉儿一样,在自己母亲面前,瞎折腾什么礼数呢,咱们都自在点。”
苏落从善如流,点点头,“好的。”
“看出点什么没有?”长公主走上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半口问。
苏落将手里的资料分了两摞,她指了右面一摞道:“这些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