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从来没审讯过人,但她见过镇宁侯府的嬷嬷审讯小丫鬟们。
苏落干干净净文文弱弱一个小姑娘,俏生生站在陈五跟前,温言软语的说话。
“以前在镇宁侯府,你同府里的嬷嬷们一起审讯小丫鬟,我是见过的,你们用鞭子抽打那丫鬟,或者剥了人家衣服让人家赤裸裸的跪在青石板上,来来往往的小厮把人家丫鬟的身子看个遍
你皮糙肉厚的,打你你必定是不怕的,剥了你可能吃亏的是我们这边的女眷。
索性我这里有个温和的方子似乎为你量身定做。
我替你熬了点药汤,有点苦,不过你忍耐一下,只要你把药汤喝下去,就会全身长红包的。
到时候,红包长满全身,又疼又痒,刺挠难耐,但是我捆绑了你的手,你不能抓,只能干熬着。
好不好?”
好不好,还要和人家商量,仿佛陈五有的选似的。
陈五难以置信的看着苏落,以前他怎么没觉得苏落是这种人?
说着威胁人的话,语调还柔弱的像个受害者?
苏落说完,玉珠端了一碗药汤上前,才熬好的药汤子,还滚烫着,玉珠端着碗沿儿都觉得烫手,一瞬间都不想多拿,两步走到陈五跟前,一把扯掉他嘴里的破布。
陈五功夫是好,可手脚都被捆了,就剩下一张嘴,再好的功夫也发挥不出来出神入化的咬功,玉珠一把捏了他的两颊,手一用力,迫使他仰头,兜着一碗滚热的汤药就给他灌下去了。
起不起包陈五不知道,但是嘴里让烫起火泡是一瞬间的事。
那汤药如同火炭,一路从嗓子眼灼烧到胃里。
苏落朝玉珠道:“发汗的话,有助于药物的药性能更好的发挥。”
玉珠就一招手,让人搬了火盆进来,就放在陈五脚底下烤着。
春日的天已经很热了,刚刚被灌了滚烫的药汤,又被这火盆这样灼烤,陈五额头的汗珠子几乎瞬间就滚落下来。
苏落笑眯眯看着他,“你有没有一种身上被小蚂蚁爬过的感觉?就像你们之前惩治府里的丫鬟,剥光她的衣服,让蜈蚣在她身上爬,让全府的下人去围观,嗯?现在陈管事觉得身上痒吗?”
陈五本来没觉得身上有多痒,但是苏落这样一说,他就真的感觉到一阵一阵痒从脚板底往上蔓延。
他想要发狠的蹭一下或者挠一下,但全身被捆的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
苏落喝着一碗下人专门给她煮的用来压惊的糯米酒圆子甜汤,樱桃一样红艳的嘴唇动着,嚼完嘴里的小圆子,朝陈五道:“现在有没有觉得这痒更厉害了?我看你脖子已经开始红了,当然,你自己看不到,不过你耐心点等着,等我把这碗压惊的甜汤吃完,我就让人把你的上衣剥了,这样你就能看到自己肚子上的红包了。”
果然如苏落所言,等她一碗甜汤吃完,玉珠手起掌落干脆利索的几下把陈五的上衣用匕首划了个稀烂,然后破烂的衣衫耷拉着垂下来,露出陈五的肚皮。
上面红包一个接一个,几乎要将整个身体沾满。
苏落用苏锦的绣帕擦了擦嘴角,“愿意告诉我,镇宁侯夫人为什么让你抓我,抓了我想要怎么样吗?说了,我就许你挠一下?全说了,我就给你解药,让你不这么痒了。”
苏落不会行医治病,但是他爹教过她几样自保的偏方,她记得清清楚楚。
陈五被全身的刺痒逼得眼眶通红,眼珠都狰狞的要爆裂,他想要抓挠的不行,这种审讯,远比鞭子抽打要来的更狠,鞭子抽打尚能咬牙熬住,可这从骨子里冒出来得难耐的痒,却是根本忍不住。
他坚持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被这越来越痒的刺激感逼得溃不成军。
“给我解药,给我解药我都招,我都招。”
苏落笑着看他,“真的?我这人天真,你说了,我就信了,好,给你解药。”
苏落说完,玉珠又将一碗汤药灌给陈五,一碗下肚,不过片刻,那刺痒便消退许多,虽然还是痒,但没有先前那么灼烧骚痛了。
“我没骗你吧,我真的有解药,那你也快说吧,不然我又要灌你吃药了哦。”
陈五看着苏落,宛若看一个变态,他打了个哆嗦吞咽一口口水,“镇宁侯夫人不想让你嫁给南淮王,又恼恨你先前散播谣言诋毁她名声,就让我活捉了你,把你扔到青楼里去。”
苏落顿时嗤笑。
“她自己个的亲哥哥还在大牢里关着,准备让秋后问斩呢,倒是有时间来关心我嫁人,那我再问你,让珍妃娘娘闻之丧胆的那个秘密,是什么呀?”
陈五顿时瞳孔一颤,一脸抗拒。
苏落笑道:“你想清楚再说哦,我这里,汤药多得是,现在能让你缓解,稍后也能让你加剧,你落我手里,横竖都是一死了,现在就且看这个死法是怎么个死。
是一刀毙命让你痛快点死呢,还是让你百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