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送入洞房。
长公主府给苏落和箫誉准备的新房就是整个府邸的正房。
原先长公主和驸马住在这里,后来驸马出事,长公主在这里独住一年后,长公主搬到了东跨院,这里就一直空了出来。
直到箫誉要成亲,长公主命人将此处翻新,甚至在院中修了一个乾州风格的荷花塘。
揭盖头,吃桂圆,嚼莲子,夫妻共饮交杯酒。
在喜娘欢天喜地的吆喝声里,苏落和箫誉一项一项完成这些事宜,脂粉盖不住苏落脸颊的红晕,箫誉尚未喝酒,人已经醉了。
让自己媳妇美醉的。
箫誉能在金水河畔一眼就看上苏落,全凭这张脸长得惊为天人。
素面朝天的时候已经把箫誉迷得神魂颠倒,如今上了妆,含羞带俏,更让人心痒难耐。
箫誉恨不得将房里闹喜的人全都撵出去,也不去前院陪酒,现在就直接洞房。
他眼底带着灼热,黏糊糊的看着苏落。
做完全部的事宜,他在苏落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
说完,起身去了前院。
闹哄哄的新房里总算是随着礼成和箫誉的离开而安静下来,只剩下苏子慕小竹子和春杏在屋里陪着。
“姐姐,刚刚院子里的一个小厮和我说,我和小竹子的院子里,还修了跷跷板,我都马上六岁了,玩什么跷跷板呀,你赶紧给我生个小外甥让他玩去吧。”
闹了一天,苏子慕饿的前胸贴后背,端端坐在圆桌前吃点心,腮帮子吃的鼓鼓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春杏在旁边给苏子慕倒茶,让他说的笑的直抖,“马上六岁了,不玩跷跷板那玩什么呀?”
苏子慕一脸认真,“我有正经事要做啊。”
“什么正经事呀?不玩跷跷板玩秋千的正经事吗?”春杏逗他。
苏子慕道:“才不是呢,我的事情可正经了,我听人说,镇宁侯府的世子爷养了一批弓弩手,那些人都是陈珩精心培养的。
王爷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凭白占着这个好不给他一点反馈呀。
我也准备养一些人,从小养着,以后专门给王爷用。”
他一个五岁多的娃子,吃点心吃的掉了半桌子渣,偏偏说的一本正经跟个大人似的。
苏落笑道:“你养谁啊?”
“我养张小川他们啊,我在春溪镇的那十来个好朋友,我感觉他们都挺适合学功夫的。”
苏子慕话音一出,小竹子原本低垂的眼睛倏地震颤了一下,
当时离开春溪镇之前,苏子慕的确是和张小川他们说过,要办个武堂,到时候把张小川他们全都接到京都来。
那时候小竹子一直当是苏子慕哄张小川他们玩呢。
没想到今儿个又说出来。
他偏头看苏子慕。
苏子慕白白净净稚嫩的脸上带着一股奶呼呼的可爱,但眼睛亮亮的,很坚定的看着苏落:“我这次和姐姐回来,王爷和长公主都赏了我好多东西,我想变卖一两个换了现银,然后买下一块地方,把张小川他们都弄来,然后和王爷商量,让教我和小竹子功夫的先生住到那边去,也教张小川他们。
这些人咱们都知根知底的熟悉,从小养着,和以后从外面收来的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顿了顿,苏子慕偏头看了小竹子一眼。
又道:“习武的先生不是说,小竹子有将帅天赋吗?万一将来小竹子上战场呢,我培养的这些人,就算不跟着王爷,日后也能跟着小竹子,这就是小竹子的亲兵,用起来肯定比别人得手。”
小竹子眼皮猛地一跳,一把抓住苏子慕的手腕。
小孩儿白嫩的手腕纤细,一捏就像是经不住用力要断掉,偏偏小竹子攥的使劲儿。
苏子慕转头冲他笑,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咱们未必真的要上战场,但是不妨碍咱们培养人呀。”
说完,冲苏落道:“好吗?姐姐。”
苏落先前一直当苏子慕在说笑,她就当是听童言稚语,可现在面容却是渐渐少了那份随性多了几分认真,“你想了多久?”
苏子慕一本正经,“从知道王爷喜欢你开始,我就在想了,姐姐,我很深思熟虑的,不是在玩闹。”
说完,苏子慕拍拍手起身,走到苏落旁边,挨着她坐下,小脑袋去蹭苏落的胳膊,靠着苏落,半仰着头,眼底带着亮晶晶的光。
“姐姐应我吗?”
苏落揉他的小脑袋,“应你。”
箫誉纵容苏落,她想做的事,箫誉从来都是支持。
明明是尊贵的南淮王,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偏偏陪着她在春溪镇卖下水。
从卖下水,到搓洗下水,再到卤煮下水,卖出下水,箫誉哪个环节都不嫌弃,都陪着她。
下水搓洗的时候那么臭,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