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陈世子还在门口呢。”
春杏撑着雨伞从外面跑进来,雨伞一收,抖了抖身上沾着的水珠子,将雨伞往旁边地上一靠立,抬脚进了里屋。
苏落正立在窗边看外面大雨。
这雨来的又急下得又大,不过瞬间的功夫,前一刻还落日余晖照在院中花丛,这一瞬就眼前白茫茫一片,水汽大得甚至看不到院中的花草。
豆大的雨点子噼里啪啦地落地,在地上溅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春杏倒了一盏热茶送到苏落跟前。
苏落只当是没听到刚刚春杏的话,陈珩在不在门前,淋没淋雨,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满心里都是另外一个男人,箫誉淋雨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呢?会喜欢吃她做的马蹄糕吗?
屋里点了灯,灯火通明间,苏落看了会儿下雨,没了兴致,转头走到桌案后,拿起箫誉专门给她找来的有关酿酒的书本看。
南国人喜欢烈性酒,烈性酒怎么才能让这酒水更烈一些呢?
苏落蹙着眉头,忽然想起娘亲曾经提到的一个方子,好像是叫蒸馏酒?
这三个字从脑海里清晰地出现,苏落紧蹙的眉头骤然松开,她立刻取了纸提了笔,刷刷埋头开始写。
蒸馏酒怎么做她没有一丁点的经验。
现在只能先把脑子里回想起来的娘亲说过的那些话先写下来,然后再去想办法尝试。
苏落在屋里兴奋地奋笔疾书,大门外,雨地里,陈珩赎罪一般地淋在那里,雨水冲击头顶,噼啪地,砸得他浑身冰冷。
金宝实在心疼得不行,劝说又无用,只能派人回去给府里传话。
镇宁侯得知陈珩这样在苏落的门前糟践身体糟践镇宁侯府的门楣,气得差点吐血,转手一巴掌甩到镇宁侯夫人的脸上,“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丢人现眼!还不去把人弄回来!”
镇宁侯夫人短短几日被镇宁侯打了两次。
屈辱在心头喷发,全都转为对苏落的怨恨。
都怪苏落这个小贱人,若非苏落,他们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到现在都会被人嚼舌根,说她和府里的下人不干不净,陈珩又是不人不鬼的放不下苏落,鬼迷心窍一样被苏落迷得神魂颠倒,瑶儿更是可怜,好好一个新媳妇,进门就是独守空房过得活像个寡妇她甚至把陈五都折了,
要不是苏落,陈五怎么会被箫誉抓住。
镇宁侯夫人气的恨不得扒了苏落的皮。
捂着火辣辣的脸,镇宁侯夫人从镇宁侯的书房出来,冒雨前往苏落的别院门前,亲自去把陈珩带回来。
人仰马翻的动静惊动了顾瑶,她立在门口,冷眼看着一群人前呼后拥的将陈珩带进院子,连上前关心一句的欲望都没有。
只有陈珩被送到屋门口的时候,她才不得不当着镇宁侯夫人的面,做出关心的样子,“天,这是怎么了?”
镇宁侯夫人怎么有脸说他是为了一个贱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心里憋着火气,此时说话格外的不客气,“能怎么,自然是淋了雨伤风了,快去请太医。”
她的不客气让顾瑶心里越发的冷,应了一声,没再多问,只说要亲自去请太医,躲开了。
陈珩全身滚烫着,人意识不清的迷糊着,嘴里口口声声念着:落落,落落
镇宁侯夫人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太医很快过来,立在床榻边给陈珩诊脉,一屋子安静的落针可闻,陈珩那含糊不清的昏迷呓语就越发清晰。
落落,别走,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落落
他一声接一声。
每一声都像是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顾瑶脸上,一屋子人各揣心思,顾瑶心头却是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死透了的心,再怎么扎也扎不疼了。
只可怜太医,恨不得戳聋自己个。
飞快的给陈珩诊了脉,留了药方,太医麻溜离开。
知道得太多容易丧命的啊!
陈珩烧的滚烫,满口说着情啊爱啊落落啊,这样子,镇宁侯夫人也没办法让顾瑶照顾他,只能留了金宝在这里照顾,她将顾瑶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好孩子,怨怪姑母吗?”镇宁侯夫人拉了顾瑶的手,心疼的哭,“姑母害了你。”
顾瑶连一颗眼泪都没有,她摇头,“姑母别这样说,当时是我自愿的,再说了,当时表哥也没多喜欢苏落,谁知道后来就痴迷了呢,归根到底都是苏落的错,姑母别自责。”
镇宁侯夫人一把抱住顾瑶,颤巍巍的哭起来,“我必定让那贱人不得好死。”
顾瑶就道:“朝花节的时候,我不想出去了。”
镇宁侯夫人一愣,有些没有跟上顾瑶的思路。
她泪眼婆娑看顾瑶,顾瑶平静的道:“世子爷先是在宫宴上那般,今儿又在苏落门口淋雨,必定是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