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一脸莫名其妙的就被安排到了床榻上。
“我没病啊。”
长公主身上的伤还未好,下不得床,只能派了贴身的婢女过来。
“殿下是看王妃近日里来辛劳,府里上上下下大小事宜,还有酒厂那边的事情一箩筐,唯恐王妃小小年纪累坏了身子,请了大夫过来诊平安脉。
大夫就是给王妃开点养气补血的养生方子,别怕。”
长公主叮嘱过,没查出是怀孕之前,不许在苏落面前多提一个字,免得不是怀孕她伤心,也免得她心理压力大以为是在催生。
她们府上没那么多讲究,死过亲人的府里,只要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活着,就比别的强。
苏落哭笑不得,“我才多大,就要养气补血啊,是药三分毒。”
婢女笑道:“殿下这不是唯恐王妃累的亏损了身子嘛,一会儿且让大夫瞧了,若是不用那自然是极好,若是用,咱们早早吃了也比落了病症强,您说是不是。”
“那我也不用坐了床榻上让人家瞧吧,这多不合适,我又不是几十岁的老太君。”
“您就当休息啊,您一天天的做那么多事,快休息一会儿,若是奴婢,早在床榻上躺平了任人服侍了。”
正说话,外面通传,太医院院使大人来了。
“奴婢去迎一下。”
那婢女飞快的说了一句,转头出去,不过须臾,掀起珠帘,请了一位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太医进来。
“下官给王妃请安。”
苏落忙道:“大人快起,我年纪小,担不得。”
“我们殿下怕我们王妃积劳成疾,特意请您过来给调理一下。”
来的路上,过去请他的婢女已经交代过长公主的意思,若是有喜脉,当面道贺,若是没有,只看用不用调理气血就好,别的不用说。
此时得了这话,笑道:“且先看脉。”
太医取了脉枕,苏落的手腕搭在脉枕上,太医在苏落的手腕上放了一块棉质帕子,两根手指隔着棉帕给苏落诊脉。
不过一瞬,大夫顿时两眼含笑,满面喜悦,“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已有身孕一月有余。”
苏落坐在床榻上,人都怔住了。
反应不过来的看着太医。
啥?
他说啥?
他说我有啥?
身孕?
心跳的砰砰的,苏落气息都急了,就是回不过神。
春杏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又哭又笑一步上前,“您可瞧仔细了,我家小姐怀孕了?”
她这一着急就喊小姐的毛病就改不过来。
太医笑道:“不会有错,来往流利的滑脉,确定是有了身孕。”
春杏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就往下落,转头看向苏落,屈膝一福,“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您怀孕了!”
苏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场合下,硬是脑子里有一根神经替春杏补全了这句话:奴婢养老有指望了~~~
苏落:
总算是回神。
“多谢院使大人。”
被长公主指派过来的婢女早有准备,立刻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封,塞给了院使大人,“以后,我们王妃的平安脉,还要有劳大人,一点喜钱,大人同喜。”
朝廷有明文规定,太医院隶属皇帝个人,给各个朝臣极其家眷瞧病,那是皇帝对臣子的恩宠。
过程中,太医不得收取任何感谢费用。
但规矩是这么个规矩,私底下,大家还是该送的送,该收的收,皇上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饶是院使这些年收过不少红封,可谁家一诊出喜脉就给这么厚的,还是头一遭。
这个厚度,起码一千两起步了。
院使忙低头,“使不得。”
苏落看了一眼那红封,知道厚度,笑道:“大人应得的,以后就有劳大人了,春杏,挑一坛子金玉露给大人带着。”
金玉露就是苏落酒厂里酿出来的要卖给南国的最好的果酒。
拿了厚厚的红封和一坛子顶好的果酒,太医院院使满心感恩,离开长公主府。
他前脚一走,后脚消息就被送到了长公主那里,转瞬,府里传出消息,王妃有孕,阖府大赏,每人赏铜钱五百,跟着王妃伺候,另外赏白银五两。
箫誉得了消息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府里正张灯结彩的挂红灯笼呢。
箫誉风风火火冲回了院子,进屋一瞬,激动的都有点同手同脚。
苏落正在吃一碗牛乳。
说来也怪,以前在镇宁侯府的时候,苏落每次吃牛乳都要腹痛,可来了这边,吃着只觉得香甜,却从未不舒服过。
外面的动静让她猛地一抬头,入目就和箫誉四目相对。
箫誉一颗心砰砰的跳,人傻乎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