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在苏落的照顾下,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箫誉带着苏落直奔长公主那边。
虽然人还是黑眼圈重,但收拾一番,起码瞧着不憔悴了。
不然就长公主对箫誉的那份挂念,看到刚刚苏落见到的那个箫誉,怕是要心疼的直接吐血。
就这,长公主还心疼的直落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拉了箫誉的手,此时一丁点长公主的风范都没有,只是一个惦念儿子的母亲,絮絮叨叨问他一路的事。
苏落有心回避,想要留给他们母子二人说点贴心话,不过长公主眼睛毒,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在她还没开口要离开之前,就朝箫誉道:“这些日子,可把落落忙坏了,里里外外都是她,你看人瘦了多少。”
箫誉也看苏落,“是瘦了,要好好补补。”
苏落眼皮一跳。
硬是在这句再正常不过的话里听出一股老流氓的味道。
害得她差点一口呛了茶水。
都怪箫誉,来的路上非要说,晚上
苏落不自然的拢了一下耳边碎发,箫誉看着她,忍笑,偏头朝长公主道:“我们过来的路上,遇上三四波麻匪。”
箫誉一回来,长公主明显精神好了起来。
哪怕是说这样的事,也是精神烁烁。
“麻匪?怎么会有麻匪,现在也不算是动乱年头啊。”
箫誉冷笑一下,“我们从京都跑出来不说,还烧了酒厂,带走了西山大营两千兵马,皇上气疯了,让西山大营主将直接率军来抓我们。
好在先前父亲在长寿山练兵,后来我又在那边养了一批死士,我和平安把人引到长寿山,直接给他团灭了。
做将军的,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兵马,我们一路出来,也就两千余人,能毫发无损的把西山大营出来的五千人马都给他灭了,这放在谁那里都是值得掂量的,有威慑的。
皇上再下令让其他驻军抓我们,就没人听他的了,辽北驻军直接将皇上下发指令的内侍拦在军营外见都没见。”
长公主和苏落这才恍然大悟。
原以为是苏落拿出酒水方子引得世家动了贪心,所以才阻止了另外一轮的抓捕,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不过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世家如果贪婪那方子,大可把他们都抓了,然后再严刑逼供那方子。
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各方势力都在梁盛月之后没有再来动作,就是被威慑到了。
一来,梁盛月五千兵马全部折损是威慑。
二来,箫誉直接全灭西山大营五千人马也是威慑。
长公主说不出是心疼更多还是欣慰更多,拉着箫誉的手,泪眼婆娑,“你父亲在天之灵必定为你高兴。”
苏落:
想到苏子慕师傅那张脸,差点又被这个在天之灵给呛一口茶水。
抹掉眼泪,长公主问,“那些麻匪,什么来路?”
箫誉道:“现在各部军方不肯接皇上的命令,甚至都在观望,朝廷动荡的局面已经形成,皇上指挥不了军方,然后有驻军的当地府衙县衙迫于驻军的威胁也不会执行皇上的命令。”
一个皇帝,做到这个地步!
呵!
咎由自取形容他,简直再贴切不过。
“皇上应该是花重金买通了江湖人士,类似于下发了斩杀令之类的,大概率,只要杀了我,就能拿到什么样的一笔奖励吧。”
长公主皱眉,“江湖人士可比驻军更难缠,驻军进攻,好歹是率军直捣,这些江湖人,有的是不讲规矩的,而且,这样一来,那些世家只会作壁上观收渔翁之利。”
言语间,厌恶加重。
她和皇上,一母同胞。
为了这个弟弟,她这些年付出太多牺牲太多,却付出了这么个东西!
不光觉得不值!
甚至觉得恶心。
箫誉知道长公主的心思,拍了拍她,“母亲别想这些,咱们出来了,咱们自由了,以后咱们只做咱们想做的,等局面稳定了,咱们可以把小弟接回来。”
箫誉的这个弟弟,向来是府中禁忌,没人会这样直白的提出。
但现在不需要禁忌了。
他的弟弟活着,他要努力让一家人都太太平平安安稳稳,这是他的目标,他可以直接说出来。
长公主握着箫誉的手,又看向苏落。
苏落连忙搁下自己手中的茶盏上前。
左手牵着儿子,右手牵着儿媳妇,三个人,四只手,紧紧叠在一起,“咱们一家人一定要一条心。”
一定要一条心。
再也不要出现皇上那样的恶心玩意儿。
苏落点头。
情绪上头,正觉得眼眶发酸,忽然一道弱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