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寇聪把账本拿来!”觑着苏落的神色,安康王吩咐亲随。
那亲随领命转头就去。
等亲随一走,端康王朝苏落道:“现在,可以给本王的王妃解毒吗?”
他突然从容下来的态度让苏落心生疑惑,不过也没多迟疑,毕竟她相信箫誉,箫誉敢让她来,可见是有准备的。
这个男人,永远都靠得住!
苏落浅笑,“不急,我要的是查账,而不是看你的亲随去去账本,对不对?等账本来了,我们查过了再说。”
屋里还有一张空闲的椅子,苏落也没等谁请她,自顾自走过去,一摆衣裙坐下。
玉珠面无表情站在苏落身后。
安康王妃急的快要吐火了,“都依着你的性子王爷让人去查账本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军中账本何其繁琐,等你查完了,我这毒也入侵的更深了,你不是说我已经眼窝泛黑?”
底下一群大夫看着安康王妃哭的发红的眼睛,硬是没有看到一丁点黑色。
苏落笑了一下,“发现王妃体内中毒的人是我,不过,我也说过,我医术一般,王妃可是另外又请人看了?”
安康王妃翻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么!
我不另外请人看,这地上站着的一群男人难道是进来耍杂技的!
但现在,他们被苏落拿捏了。
安康王妃只能道:“是,另外请了几个大夫过来,但是他们只能查的出我中毒,却查不出中的什么毒。”
苏落这才看向那些大夫。
“你们都诊脉瞧出安康王妃中毒了?”苏落声音温软的问。
几个大夫点头,“是。”
苏落心道:胡说八道起来,大家都不相上下啊。
“这是什么毒,你们就一点想法没有?”苏落问。
几个大夫摇头,其中一个犹豫了片刻,道:“其实这个中毒,脉象并没有多强,混着怀孕的脉象,是不是也有可能诊断错了,王妃其实没有中毒?”
他总算是说出了憋在心里的疑惑。
他是军中大夫,之前知府管家将他们全部请来,王爷知府和知府夫人全都在屋里,一屋子人面色凝重,一群军中大夫和外面的大夫都挤在外屋,一个一个进来给安康王妃诊脉。
按照这个气势来说,必定是安康王妃得了什么要命的病。
可他诊脉之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安康王妃身体好得很。
可若真是没有病,为什么又要请了这么多大夫来,所以他犹豫一下就说了个折中的话:王妃身体有恙,但还不确定是什么。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结果就是他被留下了。
留下之后才知道,有人诊断出王妃中毒了。
再后来才知道,凡是留下的,都是诊断出异常的。
可他真的没有诊断出异常啊。
他不安的看向安康王。
安康王没说话,倒是苏落笑着起身,随手从旁边拿起一只茶盏,然后走到这个大夫跟前,“用一下您的药箱。”
大夫一愣,忙将自己的药箱打开。
虽然不明白苏落自己也带着药箱为什么非要用他的,但很配合的将自己的药箱推向前。
苏落指了药箱里的一把小短刀,“劳驾,配合一下。”
说着话,苏落将手里刚刚随手拿起的茶盏递给安康王府的大夫,“清理一下,接血用。”
那大夫接过茶盏,看向安康王。
安康王点头。
大夫忙从药箱中取出一小瓶烧酒,往茶盏里倒了半杯洗涮了茶盏,又取了棉布将茶盏擦拭干净。
苏落接过那茶盏,手指似有如无的勾过茶盏内壁,朝那个拿了短刀的大夫道:“安康王妃右手食指,放血半盏。”
勾过内壁的手指从茶盏里出来,她将茶盏递给那个拿刀的大夫。
不且大夫接过茶盏,安康王妃自己已经十分惜命的配合,将手指伸了出来。
大夫也就没犹豫,接过茶盏,过去放血。
短刀刺破食指指腹,挤压之后,血珠如滚,落入茶盏。
瓷白的茶盏本来就不大,不过须臾,接了半盏。
血的颜色是正常的红色,大夫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也没有闻到中毒惯有的腥臭味或者甜腻味道,正要疑惑,忽然双目大睁,心口一缩。
“天!”
脱口失声一句喊。
其他几个大夫全都看过来。
祁北知府和他夫人也连忙凑上前。
眼睁睁看着原本鲜红的半盏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发臭。
苏落和玉珠对视一眼,两人谁都没说话,只苏落转身又坐下,丝帕部落痕迹的擦过自己的手指,笑问,“这下,还有疑惑吗?”
几个大夫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