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活了二十好几,头一次感觉自己被一个女人欺骗了感情。
按道理说,遇上这种只和你谈情说爱不和你谈婚论嫁的渣渣,应该立刻转身离开,寻找下一春。
可平安也放不下。
他这个年纪,搁别人家,孩子都会去巷子口打醋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心的人,舍不得放手。
哎!
离开御书房,平安拖着沉重而无奈的步伐朝宫外走。
今儿副统领王聪当值,他不必在宫中守着,去学堂那边找玉珠吧,不然还能咋地。
平安悲催的仰头望天,他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呜呜呜呜呜,好可怜啊我!
平安正走,忽然见玉珠风风火火从对面过来,一脸凝重,平安立刻心头情绪一扫而空,关切的迎上去,“这是怎么了?”
玉珠老远就看到平安,“你出宫办事?”
平安坦然,“我出宫找你,至于能不能办事,这不是看你么!”
玉珠:
这青天白日的!
翻了平安一个白眼,“我刚刚得了消息,这次南国使臣来访,来的是赵韫姝!”
“谁?”平安一个趔趄险些摔了,“赵韫姝?那个要死要活想要嫁给我家小王爷,不,咱们陛下的人?”
玉珠点头,“对,听说一同来的,还有浩浩荡荡一车嫁妆,这次是打算强买强卖!”
俩人脚下生风的朝宫里走。
平安舔了一下嘴皮,“不是,这种小道消息你听谁说的?咱们陛下也派了人前去迎接,但是那边没有送回消息啊。”
“我学堂里一个女学子的爹啊,今儿那女学子第一天入学,她爹不放心,亲自送来的,她爹是个行商,说是路上见了南国的使团队伍,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听到他们的谈话,回来女儿闹着要来女子学堂,他把孩子送来,发现学堂是咱们皇后娘娘办的,就赶紧把这个告诉我了。
咱们陛下派去的人不知道,说不定人家扯了别的借口瞒过去了。
这个女学子的爹是押货去南国,在南国的驿站听到的,那时候咱们的人还没迎接呢。”
平安脸色也凝重起来。
两人急急直奔御书房,去了,结果扑了个空,箫誉不在,两人又急急直奔苏落的寝宫。
他们去的时候,箫誉正在院子里当木匠呢,手里拿着一个刨子,给他还没有被怀到苏落肚子里的孩子做小木马呢。
苏落正在算碣石县送来的账本,算盘珠子打的啪啪响。
行礼问安后,玉珠连忙将自己听到的完完整整回禀一遍。
箫誉看了平安一眼,平安立刻一个激灵,他家陛下曾经说过,这种事不要闹到皇后面前,他不想皇后为这种事有压力。
自古帝王三宫六院。
不免有人生出各种心思会把话送到苏落面前,好听的难听的,总归都不是什么好话。
苏落听多了不免心里动摇,生出给他纳妃的心思,或者心里不痛快觉得对不住他之类的,这些都不是箫誉要的。
他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
手里的刨子没丢开,箫誉冷声笑道:“赵韫姝是南国嫡出的公主,南国目前国力比我们强大的多,他们没有任何道理让自己嫡出的公主这样奔赴千里上赶着给人做小。
那个女学子的爹爹没有听错,但应该是他们内部有什么矛盾。
问题不大,不用怕。”
最后一句不用怕,显然是说给苏落的。
苏落打算盘的手停下,用笔在账本上做了个标记。
最近皇室宗亲在逼着箫誉纳妃,已经闹到了长公主那里,这些苏落都知道。
她看着箫誉的侧脸,她知道箫誉对她的情分,也知道箫誉的心思,想要把她护住,把他们这份感情护住,可她也会心疼,会舍不得箫誉被人因为这样的事情逼迫。
所以她努力的让自己强大。
开办女子学堂也好,接管碣石县的酒水也罢,哪怕累的每天只有三个时辰睡觉,她也甘之如饴。
等她能够完全掌握全国酒水这条线的时候,等她的女子学堂初成规模的时候,别人再逼箫誉的时候,她就有更多的底气去帮箫誉分忧。
现在只能说:“我没怕,再说了,南国不是一直在找丢了的公主么,这次他们来,还未可知要做什么呢。”
时光流转,眨眼到了翌日晌午。
南国使臣终于抵达。
平安奉命,将使臣带到驿馆安置,旋即将使臣带进宫。
帝后携手,在宴席大殿外迎接。
上次见赵韫姝的记忆实在不太美好,但是这次心里却多了几分微妙,毕竟这个人,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苏落看着赵韫姝穿着南国嫡公主规制的宫装,昂首朝他们这边来,眼底面上带着的都是骄傲。
赵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