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春雨淅淅沥沥下大时,大昭将士都回到了军营。
后务营做好了热汤热饭,给每间营帐都生起了火堆,为他们庆功驱寒。
大胜归来的将士们围坐在火堆前,捧着碗一边吃饭一边高声笑谈。
“太痛快了,南延人终于屁滚尿流的滚离了长岭山。”
“哼,他们要是跑慢点,就只能横尸大昭了。”
“说起来,就这么让他们跑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急什么,王爷和周大人自有打算。”
“也是,那我们该休息的休息,该养伤的养伤,等着王爷和周大人示下。”
“吃完饭先洗洗脸吧你,后务营爱钻灶洞的花猫都没你脏。”
“嘁,还说我呢,你又能好到哪去,回家怕是你婆娘都不认得你……”
将士们互相打趣。
灭完火又在废墟里搜寻物资,将士们脸上都沾染了黑灰,被雨点一冲刷,个个都成了花猫脸。
豆大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营帐上,发出的声响成了庆功乐,混着将士们的说笑声,合奏出一曲大胜乐章。
议事帐里,郁峥同周泊序在看南延边境地图。
“宜城距顺城仅六七十里路,今日交战未见到主帅萧凛,定是去了顺城调兵。”周泊序分析。
郁峥接话道:“以萧凛的秉性,定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不知,顺城还有多少兵马,他又还能调动多少援军。”
这也是今日他未下令追击的主要缘由。
两城离的太近,在不知顺城兵力的情况下贸然追上去,恐会被反攻。
周泊序看着地图上的顺城沉思道:“顺城不大,多年来大昭也从未进犯过,应当驻军不多。结合往年观测交战推测,估摸与宜城相差无几。”
宜城的驻军,是七万。
郁峥静默须臾道:“南延发兵宜城,必定也调用了顺城兵力,如此,顺城最多还剩一半驻军。”
甚至,不足一半。
周泊序点头赞同道:“所以萧凛便是动用顺城所有兵力,也不足攻破宜城。”
剩下的,便要看是否还有增援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心思。
南延屡次侵犯大昭,若大昭始终不予以回击,怕是永无宁日。便是这次南延败了,也还会再有下次。
“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周泊序慎重道。
郁峥颔首:“且等追云逐风探查回来再说。”
若攻打顺城,便要同南延攻打宜城一般,到顺城外安营。
这并不是一件易事。
此事暂且搁下,郁峥传来众将领,与他们商讨军务和接下来的安排。
打了这么久,将士都需休养。但南延贼心未死,不可掉以轻心,仍需严谨防患。
众将领聆听谨记,严格执行。
雨停时,郁峥和周泊序议完事,与姜舒一道回了将帅府。
“王爷王妃回来了。”连翘忍冬喜笑相迎。
忍冬带鹅群去参了战,知晓战况,回来后便同连翘说了,两人一脸扬眉吐气的高兴。
姜舒也很高兴,夸忍冬功不可没,要奖赏她。
忍冬拽着衣角不好意思道:“跟将士们相比,我出的这点力微不足道。”
姜舒顺着她的话头故意道:“那是不要奖赏了?”
“啊?”忍冬一愣,抬头懵然无措的看着姜舒。
她就是谦虚一下,什么时候说不要奖赏了?
王妃给的奖赏,谁不想要啊。
见忍冬露出急慌懊恼的模样,姜舒笑道:“逗你的。”
忍冬闻言,大松口气,瞬间又换上欢喜面容,期待姜舒的奖赏。
姜舒进到内室,从首饰匣里挑出一只金簪和一对珍珠耳环。
都是简单素净的样式,连翘和忍冬佩戴着也不会突兀。
“你们一人一样。”姜舒将珍珠耳环给了忍冬,金簪给了连翘。
连翘受宠若惊道:“我没有出力立功,不敢受王妃奖赏。”
姜舒道:“怎么没有,布甲一事你可立了大功。”
不论是灵感来源,还是动员宜城百姓,连翘都功不可没。
“是啊连翘姐,真要论起来,你功劳可比我大。”忍冬捧着耳环十分欢喜,怎么瞧怎么喜欢。
指头大的珍珠,一看就很贵。她长这么大,还未有过像样的首饰。
当然,连翘的金簪也很漂亮,忍冬瞧的稀罕不已。
毕竟是姜舒的首饰,再怎么简单素净,那也是宜城少见没有的款式,精致又贵重。
“收下吧,都是你们应得的。”姜舒轻声宽慰,诚心诚意。
连翘不再推辞,同忍冬恭谢道:“谢王妃。”
姜舒笑了笑,说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