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玉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是斥责声:“你在这儿胡闹什么?”
景荣立刻竖起了耳朵。
那碎嘴子说:“我什么都没有胡闹成,还白费了我一个时辰。”
“滚。”
这人应该和玉成很熟悉啊,一般玉成不会这么对人说话。
正暗暗思量间,门被推开了。
景荣爬了起来。
眼看那人脸色不对,她有点担忧,不自觉缩了缩腿。
前日玉成不知为何没来,昨夜他跟疯了似的,她那儿现在还疼呢。
玉成,注意到了她的动静,顿了顿,才开口:“没事,我不是来……”
他可能意识到这话听起来有些善意,又停住了。
景荣抓住了这个机会,眉开眼笑:“那成哥哥是过来找我聊天的吗?太好啦!”
她下了床,朝人飞奔而去,粉色的衣衫蹁跹若蝶,眉眼欢动着喜悦,她一头扎进了玉成宽阔的怀中。
玉成别扭了瞬间,然后也慢慢抬起了手,将怀中的软玉抱得更紧一点。
他轻轻闭上了眼。呼吸着怀中那人的丝丝香味。
有时候,他都在想,可能他的魂魄中,便正好缺了这一味。
玉成终于恢复正常了!
谢天谢地!
景荣摸了摸玉成的脸,心里的那个小人片刻不停在叫着。
此刻两个人同坐榻子上。
玉成在写字,而她趴在玉成肩上。
“怎么了?”玉成停下了笔,也握了握她的手。
“我来确认下,是不是真的。”景荣笑道。
“最近这些天,是不是吓到你了?”玉成低声问道。
“有点,不过我也确实做得不对。”景荣叹了口气,看着那人如玉雕的侧脸,心里突然被盈满了。
“对不起。”她郑重地说。
玉成回过了脸,伸出手磨了磨那始终红润的嘴唇。
他说:“此事过去了。我也为这段时间的失控向你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好。”景荣红了眼,又贪恋地回到了他的怀抱,闻着他身上的清爽气息。
玉成也搂紧了她。
你不愿意说便不愿意说吧。
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查到的。
他闭上了眼。
“在写什么呀?”她好奇问道。
玉成已经写挺久的了,他毫不避讳说道:“给二皇子回信。”
“二皇子?”景荣奇怪道,“成哥哥不是很少会和二皇子有来往吗?”
“是。但今时已经不同往日,这些天,二皇子多次上门拜访过。”
玉成想起那人自以为三顾茅庐的模样,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这里?那成哥哥见了吗?”
玉成摇摇头:“他如今已经有一批人马支持,我自然更不能出面为他背书,否则……”
“圣上就快坐不住了?”景荣瞧着他神色,接话道。
“景景可比二皇子府上的谋士要来的聪明多了。”玉成笑道。
圣上已不像当年隐忍。
大皇子失宠不到二十日,二皇子便堂而皇之寻求玉家的支持。
简直是在找死。
玉成这封信,便是暗示他,冷静、低调、自持。
他现在还不能让两个皇子都没了前程。
“那自然是跟成哥哥学的。”景荣又趴在了玉成后背上。
二皇子的事情若不是为了那一团乱麻,她是不感兴趣的,如今也只是单纯想缠着玉成。
“累了吗?”
“不是。”景荣摇摇头。
“想问你母亲的事情?”
景荣倒愣住了,她还真的未曾想过母亲。
“母亲怎么样了?”
玉成淡淡说:“昨天传来的信,孕期康建。圣上目前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滑胎。”
良久之后,景荣闷闷开口:“我知道你自有打算……但我不想问了。”
“好。”玉成握紧了她的手。
水洲,这名字来源于围绕着都城的一大片湖。
景荣虽幼时住过这里,但那时候还不怎么记事。故一时间看到那波光粼粼的湖水时,仍感受到了震撼。
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北固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面如土灰,满是为生活忙碌打拼;此刻水洲的一个不知名的湖边,都能看到娇娇女儿们放风筝、成群结伴笑闹着。
“我喜欢这里,”她笑着对玉成说,“这里的名字也很好听,怎么会有湖叫莺湖呢。我们以后每天都来好不好?”
“这不是已经每天都来了吗?”玉成搂紧了她,纵容说道。
碧绿轩离这里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