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接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景荣有几分气急败坏道:“算了,算了,你不信我就算了!我不是你儿媳,你自然无需对我好。玄启,我们就此别过,谢你这一路照顾之恩,我会自己想办法救玉成的。”
说完,不等老僧反应,景荣转身便走,灰蒙蒙的勾丝大氅带起了地上的点点灰尘。她独自一人跑出了老树庇佑,大步迈出数百米后,才慢慢缓步下来。
身后并无玄启追来的声音。
麻烦了!这老僧没吃这激将法!
景荣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踩在那深到脚腕的雪里,只能一个人继续往前走着。
而另一边,豪华马车的两人,亦闹得并不愉快。
大皇子靠在主座上,而即使是简单的随从男装打扮,也掩盖不住绝色眉眼的美人,自落座后便一声不吭,只扭头望着窗户。
大皇子一向耿直,忍不住嗤笑道:“怎么?我说你是妓.女,不开心了?”
雨烟连那习惯性的笑容都懒得摆出来:“我本身便是妓.女,有什么不开心的。”
“那就是,想那个不成器的公子哥了?”
“想他有何用,”雨烟那轻眨的眉眼平白生了几分落寞出来,“他估摸着恨死我了。”
大皇子伸手将那人精致的下额扭了过来,让那双含情双眼正对着自己,怒道:“可别告诉我,你也对那个玩意动心了?!”
雨烟却径直挣脱出来,完全不将大皇子那显然易见的脾气放在眼里,“与你无关。”
她仍是扭过头去,继续望着窗檐,那窗上盖着厚厚的帘布,外面的风景什么也看不见。
大皇子气得狠狠一拍眼前的小食桌,“老子跟你好了这么多年,你都不正眼多看我一眼。老子一落难,你立刻去找了下家。那小子才睡了你几次,你就对他不一般了?!”
雨烟轻启薄唇,也不怕气死大皇子:“是啊。”
“你!”
可是说完这句之后,大皇子便再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能像以往每次两人争吵之后,忽地泄了气,有几分颓唐地捶着自己大腿,不管不顾地喊道,“在你心中,我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仍是那两个字:“是啊。”
眼瞅着大皇子都快要落泪了,雨烟这才侧过身去,多看了他一眼,将眼中的嫌弃盖了些,“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西南王何时回水洲,你究竟弄清楚了没有?”
“军里的人说,西南王给他们下的命令,是玉成一死,便立即烧毁断桥,班师回朝。那边就留给草原,反正南山关天险在此,桥一旦彻底断了,草原人不花个几年功夫也过不来,”大皇子细看着她神色,追问道,“怎么,你是觉得不对劲?”
“没错,”雨烟慢慢坐直了身子,“如果仅仅是要让玉成一人死,西南王何必留下几万兵马,也不必备上那么多弓箭手。”
“你是觉得,他还想趁机跟草原一战?”
两个人四目相对,雨烟点了点头。
大皇子立刻否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手里只有几万兵马,一旦和草原对战,损伤过大,他要如何回到京城?南山关的玉家军,被他搅合地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其它地方,可不会是这样。和草原对战,对他有什么好处?”
雨烟静静思索着:“可能,他不想将关外的这一大片土地,让给草原人?”
大皇子笑了出来:“你实在太不了解我那个皇叔了!他们兄弟五个,两个都做了皇帝,还是他最讨厌的那两个兄弟,他想这个位置,可都不知道想了多少年了啊。关外的土地就给那群草原贼子又如何?太启幅员辽阔,哪里缺地了呀,只要能做皇帝,多一块关外少一块关外,算得了什么呢?反正带他们过来的是玉成,又不是他!史书上的千古罪名,也会落在玉成一人身上。”
“可是,听闻拿尔齐凶残无比,那以后关外,岂不是……”
雨烟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皇子大笑着打断,他伸出长手,直接拦腰将雨烟抱到了身上。
雨烟皱着眉头:“哎呀,干什么呢?”
大皇子却直接在她那未施粉黛的脸上狠狠啄了一下,笑得更加得意:“从前我觉得你这个臭娘们,可真是心黑手硬,冷漠无情!你之前还骂我妇人之仁,可是今日你居然会为了那群老百姓犹豫不决,你还真变了呀。”
“变什么变,放我下来!”雨烟斥道,推着大皇子的胸膛。
“不放,就不放!”大皇子又在另一边亲了一口,“你知道比起土地,太启更不缺什么吗?”
“什么?”
大皇子大笑道:“那就是人!太启的老百姓,就是那稻田的野草,你就是天天除他,也除不尽啊!”
“哼,”雨烟扶着他的肩膀,冷冷道,“将来要是你做了皇帝,也实在算不上什么良主。”
大皇子嬉笑道:“所以不是说好了嘛,到了水洲之后,我立刻反水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