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启,快告诉我,你怎么遇上了师太,又怎么遇上了成哥哥,成哥哥又怎么找到我的?”
前堂,虽说是前堂,但其实只是间空荡荡的屋子,大门早已合上,只有几把旧桌椅。
藏锋就坐在其中,正在埋头画着地形图——昨夜那个囚室的地形图。
“公子,”见到玉成来,他忙问,“姑娘没事了吗?”
“没事了,图画的怎么样?”
“快差不多了。公子是觉得那地方以后可用?”
玉成点点头,坐在他对面。
“你是说,师太被你救醒,意外得知你就是玄启。你得知消息后准备去救我,然后在半途上遇到了成哥哥,于是和成哥哥一起出发去救我?”
“没错,我见到他时,也是吓了好大一跳,不都说他在关外被人追着吗?”玄启慢慢讲述着,“但成小子脾性你也知道,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他不知怎么的就猜到你在那个鬼地方,于是带着我就直奔那个地牢。那些门外的看守基本都是我打晕的,估摸着玉成还是不便出面。等到进入地下后,我们熄灭了烛火,四周便一片漆黑,玉成和藏锋二人都动了手,一切便迅速很多。我们很快就打到最后一层,翻遍一间间囚室后才找到你。你可不知玉成当时脸色有多难看,”
景荣捧着手,既有些揪心,又意外有些害羞。
“探脉都是藏锋探的,我还从未见过玉成那样慌过。确认你还活着后,我们就退出了那间地牢。然而那地下实在太黑,我们误打误撞,居然从另一个出口出来了。”
“另一个?”景荣诧道。
“是,一个地牢,居然有两个出口,”玄启看着景荣,“而且,我们进去的那个口子,是在城内,靠近南山关的知府院落;出来的那个小口,却直通城外。”
什么?
景荣脊背一僵——该死,她不应当在这时问及昨夜的事,师太可还坐在不远处呢。
能够让他们三人都走错的通道,必定极为复杂幽长,又有两个口子,一个在城外,一个在城内,听起来不像是监牢,或者说最开始绝不是地牢。
倒是像什么秘密通道。
玄启对师太,或者说他对这世上众人都没什么戒备心,此时还准备继续说下去。
景荣极快速地朝他使了个眼色。
玄启一怔,倒是师太反应过来了,“阿弥陀佛,出家人去树下打坐,不叨扰你们。”
等到她一瘸一拐走得足够远后,景荣连忙催道:“后来呢?你们没有遇到西南的兵马阻拦吗?”
玄启却眉头紧锁,说得并非同一件事:“她不是你的族人吗?你怎可如此对她?”
景荣深叹一口气:“她是我的族人不假,但她并不是你这样的出家人。”
前堂,玉成低头看着那副刚刚绘制好的地形图,手里若有若无地沿着路线划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那扇紧闭着的大门被重重拍了一下。
那敲门声极为短促,却只有一声。
藏锋立刻转头看向玉成,玉成点点头后,他才起身去往天井。
几乎同时,耳后就传来几声哒哒的脚步声。玉成回过头去,入眼便是景荣从木雕后面探着头出来,喘着粗气,大眼睛睁得圆溜溜地,里面全是担忧。
他向她伸出手,示意她过来:“身体还没恢复好,下次别这么跑。”
景荣却盯着他的手,有些懵懂:“我能知道?”
玉成淡淡一笑:“当然。”随后又往前一步将她牵过来,“我什么都不会瞒你。”
藏锋轻咳一声,他已经带来了人。
两人,一看那身形魁梧面露风霜,便知是武将。一个看见玉成便无比激动,另一个则要稳重很多,两个人几乎同时跪地,稳重的那人率先开口:“公子!我们不负所托,已然成功迷惑了西南王。目前五万兵马均驻扎在城北处高山,一切静听公子吩咐!”
“很好,”玉成走上前去,亲自扶起二人,“两位将军坐,我有事要细问。”
藏锋摆上椅子,两个人坐下后,很明显都瞄了一眼景荣,又不敢多看,只一眼便立刻收回目光。
景荣倒是无比坦然地对他们露出一个适合的微笑。
玉成很快便开口问道:“高将军的军印至今仍在西南王手里吗?”
高将军是此次出征,地位仅次于玉成的军中统帅。玉成先行去往北方后,就将能够调遣军中一切事务的印章留给了他。
而眼前坐着的这二位,稳重年长些的是高将军的副将,姓李;另一位,是前锋唐将军,他是玉家一位出了五服的远亲,对玉家极为崇敬,自幼也在玉家大院长大。
李副将立刻回道:“是的。今日清晨,西南王命令玉家军严阵以待,随时听候指令。”他看一眼同伴,“唐将军提出质疑后,西南王便拿出了高将军的令牌,确实为真。”
唐将军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