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卢妙音的说法,王沂河看到的应当是成片成片的剪影,充斥在空间的各个角落,在王沂河进来的第一时间将他淹没才是。
只是王沂河甚至都做好了防守动作,但他面对的景象却并非卢妙音所说的这样。
他此刻正站在一处古怪的实验室门口,对于二百年前来说,这间实验室可以算是非常先进了,一堵看似平平无奇的铁门,墙上甚至还有通电的铁丝网。
真正触目惊心的,是铁门之内那些不知道是否还能被称之为“生灵”的东西,这些玩意儿的主体依稀还能看出曾经可能是个人,但是现在,别说人了,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生物应该有的结构。
特别是以王沂河的视角,看得尤为清楚。
有一个缺了半个脑袋的,缺口处可以隐约看到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你,它的身上是不计其数的裂口,裂开的部分伸出一张嘴来,这些嘴嘶吼长大,伸出来一只只手,手上抓着惨叫的虚影,好似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若是这玩意儿的变异程度止步于此,王沂河还能安慰自己说不过是生化变异之类的产物。
那东西的裂口绵延到了空气中,地上,甚至在不停地蔓延,好似老树的根须,不知道在汲取什么东西的养分,这些裂口,长着和在它身上时一样的嘴,嘴里伸出一样的手,抓着同样在惨叫的虚影。
不过这些东西,碰到在附近的其他奇形怪状就会透体而过,好像互相之间碰不到一般,很是古怪。
而且这些古怪全都被阻在那扇门之内,好像只要他不推门而入,就不会与这些东西碰面一般。
王沂河皱了皱眉头,他心中有了一点猜测,只是还要证明一番,随即他后退一步。
果然,他退回了东昆仑门口,甚至卢妙音都还没走,见着他回来惊讶地张开了嘴:“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这才过去几秒?
王沂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第一次进去也是可以原路返回吗?”
“不止,前三次都……”卢妙音的回答戛然而止,“你是说?”
“以一扇门作为节点,关押着奇形怪状的东西。”王沂河讲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场景,着重描述了那只堵在大门口,让他印象深刻的奇异。
“这么说,里面又变回了我第一次去的样子?”卢妙音走到王沂河身边,试探性地伸出手,随即又缩了回来,“不对,给我的感觉还是十死无生。”
她是易道的法主,近仙级数,她的直觉如果是十死无生,那就是毫无生路,不会打半点折扣。
“莫非每一个人进去,那里面都会让他重新经历一遍自己的变化?也不对啊。”卢妙音的大脑好似过载了,这东昆仑在过去二百年只有她进去过又出来了,其他人全都栽在了里面,无一例外,因此他们根本无法互相交流自己看到的一切。
毕竟他们只进去了一次。
“你要不还是在这等朱棣吧?”卢妙音道,“东昆仑内发生的变化让我实在没有头绪,那里面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的确。”王沂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毫无征兆地再次踏步走入了东昆仑。
卢妙音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她好似不希望自己再进入东昆仑了。
这是为什么呢?
结合卢妙音所说,前三次都是可以原路返回的,说明前三次进入的东昆仑空间都没有发生错乱,甚至于前三次进入的就是二百年前的那处东昆仑实验室,直到第四次进入才会发生剧变。
也就是说,在这处她曾经做实验的地方,隐藏了什么秘密,是她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你不让我知道我偏要知道。
而且方才打一照面,王沂河早已估量了那些怪物,这些奇形怪状被他删了之后能不能复活不知道,但是删肯定是轻轻松松就能删掉的。
王沂河走到铁门的门口,这就是普普通通的铁门,可能甚至没有二百年后的今天,寻常小区地下室的防空门要来得厚实,但是这些怪异身上长出来的东西,的确在碰到这扇门的时候就好像是碰到了无法逾越的阻碍,绕道而行。
他试探性地推了一下,结果轻轻松松地就被他推开了,这扇门甚至没锁,刚刚露出一道小小的缝隙,空中就裂开了几道巨大的口子,张开来几张血盆大口,伸出扭曲的手向王沂河抓来。
这中间参杂着几颗横飞的眼珠子,瞳孔处是长满獠牙的锯齿状口器,不断开合,气势汹汹。
又有一些粘稠的触手,仔细一看,是几根舌头,舌头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獠牙,滴下来的液体猩红恶心,而且极具腐蚀性。
只可惜,这些东西刚一出现就被王沂河删了个干净,他实打实被吓了一跳,又被恶心的不行,好在他删除这些东西不需要碰触,他一次性删光了从大门口到大厅的全部奇异,以至于场面一时变得安静下来。
王沂河走入实验室中,很有礼貌地把门带上,以免这些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