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沂河突然想起什么,他略有些兴奋地问道:“若是我们将东昆仑地下那本《仙砂返魂箓》送回此处,是不是就可以绝此后患了?”
纣绝阴天闻此,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的朱棣,笑道:“那一章既然出去了,就等闲回不来的。”
“当祂们在这里的时候,因为世界之死,信息不再流动,这些章节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影响到既定的历史,但是当祂们离开这里,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纣绝阴天笑着道,但是他的话语间却是透露着丝丝的寒意,“你们在那所谓东昆仑里面见到的,并非《仙砂返魂箓》本体,可能只是一本抄本,或是投影罢了。”
听闻此言,王沂河与朱棣同时心中一惊,那他们仰仗的借助应在碑压制《仙砂返魂箓》的想法,岂不是有如空中楼阁?
本来赖以阻止世界毁灭危机的底气突然被发现没有用怎么办?
见二人的气压突然降低,纣绝阴天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们的忧虑之处,喵叫一声,笑道:“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仙砂返魂箓》的事情,应在碑的本质要比你们想象的要高的多,哪怕东昆仑中的只是投影,顶多是让你们无法将其送回这里罢了,被应在碑压制的东西,哪怕只是投影,也会追根溯源影响到其本体。”
朱棣与王沂河倒吸一口凉气,为全球气候变暖做出重要贡献,这一次短短的谈话,听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七章》竟是道果这件事,已经足够让人震惊的了,没想到居然都只能算是开胃小菜,厉害的还在后面。
他们本来对于应在碑的估算已经很高了,但是凭借一个疑似投影能限制住本体?这一段话的描述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
恕他们贫瘠的脑子实在想象不出来,这种操作是怎么实现的。
不过既然纣绝阴天这么说,他们也只能相信了,至少事情还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而且他们即使不相信,也无力改变现实。
“不过你们其实大可以放心,安心享受生活便是。”纣绝阴天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奇怪,如果说之前给他们的感觉,至少看起来像是在平等地沟通的话,那么现在,他完全符合神话中对于神明的描述了。
天地不仁,视万物如刍狗。
表现出似乎在他眼中,一切都是平等的,万事万物,具是等同。
“这个世界很重要,非常重要,我们不会允许这个世界毁灭的。”
虽然纣绝阴天说这句话时毫无感情,就连眼中也是冷冰冰的,与祂一只猫的形象实在不搭,但是王沂河与朱棣都从祂的眼中看出了未尽之意。
这句话,没有说完。
这个世界为什么重要?我们又是谁?是与纣绝阴天一般的隐藏在赤县这片土地神话传说中的上古神祗吗?
祂未吐露的那半句话,又是什么?
不过,纣绝阴天的话头既然止步于此,就说明剩下的内容祂不愿意说,或者说是他们不能听到的内容,既然如此,他们也不会自讨没趣,做出追问这种不给纣绝阴天体面,自己也不想体面的事情。
只得把这满肚子的疑问吞进肚子里,以期日后能窥探一二。
“所以说,我们在这个世界,应当是不会再有收获了?”眼瞅着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王沂河转移话题道。
既然西昆仑这整个世界都已经死了,他们此前所求在西昆仑中寻找有关《仙砂返魂箓》线索的目的,也应当不会有结果了,当然他们在纣绝阴天处的确有不小的收获,而此处唯一与《仙砂返魂箓》有关的《肉芝延寿箓》,他们是不敢轻触的,如此一来,他们在这西昆仑内的旅程也算是半途而废了。
得到的消息虽然不在少数,甚至都是令人惊叹的大消息,但是目前的情况却是丝毫未变。
至于纣绝阴天那句让他们放下心来,享受人生的劝慰,他们全当放屁,无论是朱棣还是王沂河,都不是会轻易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的存在。
“那可不一定。”纣绝阴天再次反驳了王沂河的话,“非者,违也,与你所处的现实相反的,即为世界中谬误,还有什么是比一个死寂的世界居然还能以有形存在更大的谬误呢?”
王沂河闻此眼睛一亮,就连声音都抬高了几分:“你是说?”
“怎的关键时刻,竟能如此蠢笨如猪。”纣绝阴天恨铁不成钢地怒骂一声,“能如此近距离地观摩一个完全死亡但是有仍然存在的世界,对你掌握《非想名箴》,会有莫大的好处。”
王沂河心知纣绝阴天的指点极有道理,如果说刚开始他只能是凭借本能在驱使《非想名箴》的权柄,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及其运用,开发之后,他已经不完全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
多多少少,他对自己体内这颗道果有了一点点自己的理解。
非者,违也。是错误,是背逆,是反对,是责难。
但《非想名箴》的关键是这个“想”字,以己作为世界之中心,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