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沂河一时间沉浸在世界突如其来的毁灭中,无法自拔,这件事的发展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暂时按下了心中的疑惑。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消亡,这对于他掌握《非想名箴》来说帮助太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待眼前的黑暗散去,他又回到了这处寝殿门口,手也保持着触摸大门的姿势。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来你已经见过了?”头顶上的纣绝阴天见他从魔怔中清醒过来,问道。
“我失神了多久?”王沂河反问道。
“一瞬间吧。”纣绝阴天回答道,“你都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祂似乎是笃定了现在王沂河一定是满脑子的疑问,做足了准备要回答王沂河的问题,或者说是满足祂的倾诉欲。
王沂河刚从亲眼目睹世界的死亡中回味过来,尚且来不及估量自己的收获,不过他的确是满脑子的疑问,他向纣绝阴天转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这才问道:“所以,祂们是都死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祂心里是知道的,无论是从他所见西母与东母的不同,以及纣绝阴天对这二人的态度来说,西母是一定没有死的。
那他所见的,又是什么情况?王沂河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么跟你说吧,那一位以死寂侵吞一切,以造成那一纪提前绝灭为代价,功成大罗。”纣绝阴天道,“祂成功了,也失败了。”
“对于真仙以上而言,情感既是解药,也是毒药,我们通常看不到自己人生的尽头,若是没有一个足以贯彻一生的目标,也就是我们的道,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但是另一点,也是作为对于高位的约束,是几位古老者一同讨论定下的,一般来说被称为人性,但更广义的说法是种族认同感,一位成道者若是连种族认同感都没有,很容易在漫长的岁月中失控,最终其自身的意志会被碾碎,我们称之为沉眠,而一位大罗的沉眠,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纣绝阴天感叹道,“人性便是我们能保有自身意识的锚,也因此很多高位隔段时间都会转生,以在人生中寻找自己的情感,所以,大罗者,又会被称为真人。”
王沂河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位成道之后,被其他几位不待见了,意图在其发疯之前把祂处理掉。”
“祂已经疯了。”纣绝阴天道,“所以我才不愿意提起祂的名字,亲手毁灭了诞育自己的世界,而且祂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对东母产生了感情,如此一来怎能不疯?若非此后祂对此地产生了恐惧,丝毫不敢踏入一步,我都不会来的。”
?
王沂河有点不相信纣绝阴天的胡诌,他可完全没有看出西母对那位东母有什么感情啊。
“总之祂并非完整的大罗,不可称为真人,为诸真所不喜,物主明彩真人曾与其交手,夺了祂的道果,不过对这等存在而言,道果已非必须。”
“明彩真人以此道果制成了这面宝镜【昆仑】,这才将西昆仑大世界定住,使其不至于消散的太快。”
“此后,这一位就不知去向,再也没有人见过了,不过诸有无量,倒也正常,在其真的闹出大动静来之前,诸真也没空去找祂麻烦。”
纣绝阴天这一段话信息量太大,王沂河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首先就是一离开朱棣,祂就好像不再顾忌一些什么,几乎对王沂河知无不言,不由得让他有些恐慌。
而在听到“物主明彩真人”之时,他心中颇有些悸动,就好像这一位似乎与他有关,莫不是自己体内的道果是祂的吧,可是纣绝阴天后面又说对于这等存在而言,道果已非必须之物。
而且,《非想名箴》竟能与【昆仑】共鸣,发挥出这等几近创世的妙用,这样紧密的联系,是在太巧了吧。
不过这位明彩真人竟能夺走西母对道果,并制成宝镜【昆仑】!这是何等的伟力啊,要知道这位西母毁灭西昆仑大世界可是张张嘴的功夫,至少在王沂河眼中是这样的。
王沂河突然觉得手里的【昆仑】似乎成了一个定时炸弹,生怕什么时候就被西母找上门来,方才他可是感觉西母好像看了他一眼,心中的担忧更甚。
而且,这位明彩真人为何要花大功夫从西母手中夺来其道果制成【昆仑】只为定住这方大世界呢?西昆仑的入口为何又会出现在赤县?这又是一个问题。
只是现在这【昆仑】明摆着与自己体内的法有关系,他担心自己可能已经丢不掉了,王沂河明白这样的宝物灵性不低,若是自己胆敢把祂丢掉,落其颜面,那麻烦可不一定比对上西母要小。
王沂河忐忑不安地问出自己的问题,着重强调了一番他感觉到的那一瞬间西母对他的注视。
不成想纣绝阴天却是哈哈大笑了几声,道:“你放心吧,祂根本不敢对你动手,也不敢出现在赤县附近的,更何况西昆仑在此,西昆仑于祂无异于龙潭虎穴,这里面似乎有什么祂害怕的幽魂,正是因为祂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