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光是听着王小六的描述王沂河就胃里反酸,若非这应在碑他已是非去不可,而且也不能坐视此物做大,他绝不会靠近半步。
“不对。”王沂河突然发现一个华点,疑惑道,“你怎么肯定那黄皮怪物就是三山寺的这只卢妙音?”
王小六被他问的一愣,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三山寺基地自五十年前被废弃之后,里面的一切,包括整栋建筑在内,其实都可以被称作卢妙音了,而且这些年来,那里有且仅有一个意识。”
他说着说着,也琢磨出不对来,沉声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无法确认那东西是不是本在那三山寺内的那只卢妙音。”
“只是此前,所有在东昆仑外,其影响范围内出现的一切形态不同的东西,最终都被证实是卢妙音,因此我才第一时间认为那也是卢妙音。”他叹了口气道,“经你这么一说,那东西的确不一定是那只卢妙音,毕竟,此前无论其表现出的是何种形态,至少是存在沟通可能的,而不像这只,上来就打。”
他还挺委屈,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没少凭借《听凭乐》这能以自身本命法剑把自己拉回去这一手段,戏耍骚扰卢妙音,而今遭受苦果,也算是活该。
谁让他有恃无恐的?
聊到这,王沂河突然有些想念朱棣了,至少朱棣曾经通读《仙砂返魂箓》,若那玩意儿当真是原先被丢在三山寺的这只卢妙音变的,朱棣想必应该有几分头绪才对。
不过又怕朱棣牵扯到这与《仙砂返魂箓》有关的东西当场变异,因此王沂河也是想想,他非但不会去把朱棣找来问这个问题,在朱棣的问题解决之前,他提也不会跟朱棣提起。
“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总之注意安全,我的剑对这些东西不起作用,这意味着除你之外大明最强的物质层面的伤害对这些东西来说,是加速其成长的养料。”王小六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已经起势,若连你也对它们束手无策,我请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逃出来,否则,若是连你也被它们同化,我们就当真只能束手待毙了。”
对于王小六恳切的嘱托,王沂河没有回答,若是事不可为,他自然是会拼尽一切回来的,可还有家人在等着他呢。
事实证明,王小六将禁区再次外移似乎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东西,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墙阻隔在内,无论是砂石,土壤,还是狂舞的赤色肠道,都好像撞上了一堵只在游戏中见过的空气墙。
有一部分已经贴死在这堵无形的墙上,竭力延展自己,好像在寻找墙上的孔洞,意图钻出来。
只可惜,终究是徒劳。
不过王小六后撤禁区毕竟是为了谨慎考虑,更何况,这东西的确比王小六所描述的要大了很多,说明它的确是在生长。
一块由山体滑坡造成的土地竟然在生长,而且生长速度并不慢,王沂河怀疑,如果那应在碑对东昆仑影响范围是个球的话,他再晚些时候过来,看到的就是一颗实心的土球了。
由于实在是太像有一堵空气墙橫在眼前,惹得王沂河也略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一堵无形的墙了。
这个地方距离王小六新划定的禁区,也已经有数十里距离,由于在王小六出事之后,他严令禁止任何人进入他所划分的新禁区范围之内,因此王沂河是一个人来到这分界处。
他先是在旁边观望了一下,随后试探性地将手伸向分界线内,毫无阻碍,没有空气墙,而且在他的手伸进去的一瞬间,那些红色的肠子争先恐后地向着他的这一根手指涌来,好似汹涌的潮水,很是壮观。
王沂河必不可能让这些恶心的东西触碰到自己,但是他也暂时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尝试着对这一坨使用了删除。
他寻思着,若是以真仙级数的《非想名箴》对这些东西都毫无作用,说明那本《仙砂返魂箓》大概率已经摆脱了应在碑对压制,至少是已经可以将一部分触手伸出来了。
那就得从长计议,从一路莽进去,改为想办法接触应在碑,尝试以《非想名箴》能否触动应在碑,将其唤醒。
好在,事情并未太坏,王沂河只念头一动,眼前情景便可以说是脏污尽散,莫说是这胆敢对王沂河产生心思的肠子,便是自那山上倒下的砂石土垢,也在眨眼睛消失了个干净,只是这地面好像是被犁了几遍一般,地上的草木早已被这些恶心的东西吞入肚中,成其盘中餐了。
王沂河稍稍一愣,他想过自己的《非想名箴》可能对这些东西有奇效,却也没想过竟能这般轻松,想必在踏入真仙之后,虽然道果只有一个壳,这几日靠自然填充的法理也不多,但多少也是有了,就这么一点点,便可让他的手段远胜以往。
这是质的差距。
而且,无怪乎王小六的剑气于它无效,这些东西,其实与他一般,已经摆脱了凡的桎梏,看似普普通通,但是王沂河感觉到,它们沾染了一丝丝法理的气息,只不过王沂河比它们豪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