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绝阴天瞥了王沂河一眼,对于他的反应还算满意,祂也明白王沂河估摸着已经猜到这东西出现在此是他的失误了。
只不过,王沂河不知道的是,自己是奉旨犯错,不过王沂河识趣地不说,祂也略感欣慰,毕竟虽然是奉旨犯错,但这毕竟是一个不小的错误,自然也是不愿让人知道的。
“此宝的确曾被其主人用于填补世界的缺漏,因此祂现在才能这般直接占据此方世界的一角。”纣绝阴天解释道,“正是因为其主人这么用过祂,祂才因而多出了这么一项功能,才被人以利用,致今日场面。”
“等一下。”温玄熙面露不解,壮着胆子问道,“既然这里面在动的人仅卢妙音一人,我假设此宝出现在这里与她有关,那她何故要去扶桑取那德宫天皇一家子的血液,这与这件宝物有什么联系吗?”
王沂河看了他一眼,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远万里专门去取德宫天皇一家的全身血液,再赶到这里,怎么想都有些不符合常理了,温玄熙有此疑问也算正常,他是新晋轮值议国,自然要站着大明的角度去看问题,卢妙音临走还要污大明一手,这一点看起来,是有很大问题的。
怕纣绝阴天无视温玄熙,王沂河便也选择帮衬一二:“这一点我也有些好奇,莫非这扶桑皇室血脉,也与这件宝物有关不成?”
“笑话。”纣绝阴天嗤笑一声,祂看起来并不清楚王沂河与温玄熙这是在说什么,不过架不住祂可以现查啊,祂双眼一闭,眉心的纹络须臾间勾勒成眼睛模样,滴溜溜地一转,眨眼间闪过无数画面,王沂河倒是从这一大串画面中看出了点东西,但温玄熙却是满怀期待地看着纣绝阴天,等着祂解惑。
“我大概知道了。”
“这件事,与这卢妙音无关。”纣绝阴天将祂看到的东西告知二人,“是那扶桑的近仙对于自己久居区区凡人的天皇之下不满日久,铁律崩解之后,他便有了要取而代之的心思,正巧得知与其邻近的明帝国三位议国之一的卢妙音失踪,干脆就假借卢妙音之名义,对德宫天皇一家下手了。”
这就说的通了,他们早就觉得,卢妙音好歹也是大明二百年之礼王,真要做这种事情,也不会光明正大地来,给人以把柄。
如此说来,那劳什子圣教大主教,北玛雅帝国上将恐怕就是与扶桑那大阴阳师《占事略决》君明泽勾结,意图讲这件事彻底按在大明头上,以期在国际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大明发起谴责。
愚不可及。
“此事需尽早禀告陛下。”温玄熙与王沂河对视了一眼,郑重地说道。
好在要论定一位议国叛国,不是之前朱先樆口含天宪便能决定的,一套流程走下来即便是证据充足,也需要三日,更何况之前他们证据就不足,朱先樆此前也是怒极才会说出那种话。
现在大明皇帝可没有什么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等闲不能收回的说法。
“尊神可还有什么事情要指教。”王沂河毕恭毕敬地给纣绝阴天行了个礼,感谢纣绝阴天还专门为了他这个问题施展神通手段。
隔着千里万里,尚能看到几日前发生的事情,这手段可不俗啊。
纣绝阴天白了他一眼,嫌弃地甩了甩尾巴:“滚吧。”
接下来祂的活可不简单,自然也不希望有人在旁观看的,旁人祂尚可直接驱离,但是王沂河,祂还真不好动手,就算王沂河这用完了就要丢的态度让祂颇有些不满,但好歹也算是用上了尊称,没有用“喂”了事,也算是聊表尊敬了。
见纣绝阴天赶人,温玄熙看向王沂河,得其同意之后,这才忙不迭地施展手段,直接带着王沂河回到了金銮殿外。
见二人回来的这般快,半日不到的功夫就走了个来回,朱先樆很是诧异,但是之后温玄熙转述的纣绝阴天所言,让她更是震怒。
“区区弹丸小国,安敢如此欺我?”
朱先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得一声,她这含怒一掌,虽是收了点力气,不至于将昂贵的黄花梨木桌拍个粉碎,但动静也不小,惹得殿外随侍的锦衣卫指挥使陆听仙忙恭声询问,是否有吩咐。
“陆听仙!”
“臣在。”陆听仙直接在殿外鞠躬行礼,毕竟朱先樆只是叫他名字,而不是让他进去。
“去,把首辅请来。”
“是。”
好在青阁离皇宫不远,徐既兰赶来也没花多少时间,她到的时候,便见,朱先樆冷着脸坐在龙椅上,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镇纸。
陆听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而只告诉她皇帝有急事要见她,因而她现在是一头雾水。
温玄熙不紧不慢地将事情告诉徐既兰。
徐既兰也是一惊,这种事情,简直是把他们的智商放在地上踩,就要看皇帝陛下是什么态度了。
“我有意让南都,东南两位总督,差遣东海,北海两海军区舰队,直接开过去,就说我朝轮值议国在他扶桑失踪,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