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是什么?”王沂河一把抓住纣绝阴天的尾巴惹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险些没让王沂河当场变成聋子。
也是纣绝阴天方才与这卷画殊死搏斗,眼下颇有些精疲力竭,而且祂也没想到王沂河的胆子竟这般大,敢抓祂的尾巴,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让王沂河得了逞。
好在祂不是普通的猫,否则本能反应之下,祂早就一尾巴把王沂河给抽死了,不过祂若是敢这么做,怕是免不了吃瓜落。
王沂河哪怕是抓住了祂的尾巴,却也掰不开,自然不能将上面的卷轴拿下来,因此纣绝阴天便也不再管他,随他去了。
“我是没暗示过你这东西的名字不能告诉你吗?”纣绝阴天微眯着眼,慵懒地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王沂河身上,好在祂也不重不至于压断王沂河的脖子,“还是说,你竟是蠢到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吗?”
“啧。”王沂河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巴不得我知道的越多越好吗?”
王沂河早便发现,纣绝阴天在噗噜噜往外朝他吐各种有用没用,有的没的,真真假假的秘辛的时候,都是只有他与其二人在场的时候。
出于某种原因,这些秘辛,祂可以告诉自己,但是不能,或者说不愿告诉另外的人。
既然如此,眼下又到了二人独处的时间,王沂河自然会猜测,纣绝阴天知识小课堂,是不是又要开课了。
王沂河既然掰不开纣绝阴天的尾巴,便转移了思路,他将手抵在了这卷轴上,试图用自己的法子探其虚实,只不过不知是纣绝阴天的手段,还是这卷轴自己的厉害,这卷轴外似乎是有一层薄膜隔绝内外,使他摸索不出虚实。
“你这胆子,是真的很大。”纣绝阴天叹了一口气,祂感觉自己就像是带着一个熊孩子,自从被发现自己会保其周全之后,王沂河是越发有恃无恐了,“你别看这东西已经被我卷了起来,可祂威能仍在,你若再不改这冒失的风格,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诶嘿。”王沂河试图萌混过关,自然是因为纣绝阴天在侧,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这只黑猫的底线已经被他给摸透了。
“这是水君道果,【天下水脉堪舆总览】的一部分。”纣绝阴天猛猛叹气,他也发现了,自己已经被拿捏住,“这一部分,当为诸溪流之起处,唯万水之根源。”
“你别看这画卷之内,仅有一座山,但事实上其代表的是诸有之内,一切大江大河之所起,其众多水脉源头的叠加……”
“哦~怪不得尊神降伏得这般艰难。”王沂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纣绝阴天已经习惯了,祂的内心现在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摆烂:“你也不必点我,阻拦我的可不是这区区诸有众山之叠加,而是另有玄机。”
“你手中有两件非物,也知道,这非物带了个非字,就是以大罗道果为基材,多是在大罗归寂之后,由其好友出手炼就,当然不是没有别的原因。”纣绝阴天这最后半句别有深意,王沂河也心知肚明这所谓的“别的原因”是什么意思。
总归是在争斗博弈中落败,赢者通吃的套路。
“但有三种是例外,为众有之公知,即令主,知主以及三都地道首之道果,此三者归寂之后,其道果不得被炼化,违者当受各方之唾弃,时任三主会做主对犯下此错者进行追杀。”
“只因任职三主者需要承受极大的代价,其残余道果是其能在预定期限内归来的保障,因此,哪怕是为了自己日后,时任三主都会严厉处理此等行径。”
“这【天下水脉堪舆总览】的主人,乃是赤县水君小七真人。”纣绝阴天的言语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尊敬,“祂是先代三都地道首,归寂之前,所属意的后继者,为物主明彩真人。”
王沂河整个人都僵住了,先不提纣绝阴天这好似狂轰滥炸一般的信息吐露,便是那后继者,物主明彩真人这几个字,都够让他战栗了。
“何为三主?令主,知主,三都地道首?什么意思?”王沂河强自镇定,他心中问题不少,但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将自己最感兴趣的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冥思苦想,好容易摘出来的这个问题,纣绝阴天偏偏就不想回答。
“这个问题,待下次,我再与你分说吧。”纣绝阴天已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尾巴从王沂河的手中抽了出来。
王沂河见此,心中也已了然,看来,纣绝阴天方才的那一串输出已是祂这一次要说的全部了,也是,哪怕又给王沂河塞了无数个问题,但其中所隐藏的信息,也足够让王沂河消化了。
王沂河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纣绝阴天应当是要离去了,却不想他突然感觉纣绝阴天的尾巴轻轻扫过自己的右耳,瘙痒间又微微感觉到一丝刺痛。
王沂河本能地抬起手一摸,却在耳后摸到了一根微不可察的短毛,似是方才那一下纣绝阴天给他种上的。
终于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