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沉默不语,也不知是不是纣绝阴天的理由实在是太过正当,又太过突然,他此前一时间沉浸在得到【天下水脉堪舆总览】的惊喜之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短时间内想不出借口啊,怎么办?
“你不说,我自有别的办法知道。”纣绝阴天冷哼一声,“但是,我且告诉你,我家娘娘可都看着呢,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冥顽不灵,这水君道果,就不是予你的福分,而是催命书了。”
木公铁青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纣绝阴天这堪称狠厉的语气,竟也没什么反应,直至过去一刻有余,王沂河想破脑袋都没想清楚这而位前一刻还在平心静气地交易,下一刻竟翻脸了。
关键是翻脸归翻脸,祂俩竟都没反悔已经完成的交易,都默认这交易已经结束了。
不理解,实在是不理解。
“行了,你走吧,好自为之。”纣绝阴天不再逼迫木公,而是转身又化作了一只黑猫跳到了王沂河的头上。
木公如蒙大赦,转身就跑,刚一出门外就失去了踪迹,这可不是纣绝阴天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而是夹在两尊大罗中间,实在难以抉择。
“祂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吧?”见纣绝阴天把木公放走之后不说话,王沂河试探道。
“祂这态度,便可说明一切了,我甚至不需要去求教娘娘,便知道是哪位。”纣绝阴天一直闭目养神就连尾巴也自王沂河脖子后面垂下,一副要冬眠的样子。
祂好像连嘴都懒得张了,以至于王沂河根本就无从观察其神情,猜测到祂的真实想法,像纣绝阴天这等存在,等闲不会露出会透露其想法的表情,就算露出来了,也有可能是假的,是演出来的。
不过总归算是一个法子。
“是哪位?”王沂河决定直接问。
纣绝阴天睁开了眼睛,祂翻了个白眼,看来是王沂河提出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离谱了,白眼翻完后,祂就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但是,王沂河还是能感受到祂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深深的疲惫感。
“你觉得,我敢说出来吗?”纣绝阴天反问。
王沂河错愕。
是啊,祂连“半个大罗”西母的尊号都不敢说出口,更别提木公背后那一位疑似完整的大罗了。
“这个地方该怎么办?”王沂河干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果断地转移话题,“放任其在此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你放心吧,作为门户载体的地基实在是太脆弱了,我们这过不去,对面的自然也过不来。”纣绝阴天解释道,“而且,你别看你之前在西昆仑的时候,可以感知到不少与赤县这边的空间薄弱处,但实际上由于青鸾的存在,这些交点都会被指向青鸾。”
“那么请问,眼下青鸾没了,它们会被指向哪呢?”
“这里。”王沂河毫不犹豫地道。
“对咯。”
“如果仅仅是青鸾消失,那些两界交点虽然还会存在,但是却由珍珑局的拒绝,有也没用,但现在有了这个东西,那些交点有都会被指向这个小小的,可怜的通路。”纣绝阴天道,“不过这通道太小了,小到那种存在只要把目光投过来,它就会裂开,更不用说通过它过来了。”
难道那一位不能夯实地基,拓宽通路吗?那可是大罗啊,怎么可能做不到这一点呢?
纣绝阴天好似猜到了他的想法,一张高傲的猫脸上露出一缕微笑:“你要知道,哪怕是诸真之间,互相也有约定约束,若是诸真皆无拘无束,早便乱套了。”
“你们人类有一句话说的我很喜欢,没有约束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不仅仅是我,诸真也都深以为然,当然,他们的所谓约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用,却也是他们行事之前会考虑的问题之一了。”
“而不可对真界本身动手脚,是被诸真施法,刻印在道之中的规则,这甚至不是针对境界的手段,只要是你有这手段,哪怕只是一介真仙,也会收到警告。”
“真界乃是我等立身之本,是不容轻动的。”纣绝阴天叹了口气,“那一位为了成道,使西昆仑陷落,已是大罪在身,因而惹诸真设计,要断祂道途,如今祂可以缓慢复苏,那也是因为诸真默许,这样的情况下,祂要是还敢闹些幺蛾子,就当真是断自己唯一的生路了。”
“当然,于祂而言,真要是能让祂死,祂可能会更高兴吧?”纣绝阴天道,“这是我的猜测,如果当真能让祂彻底地死去,恐怕才是祂真正的成道之时,这可能也是诸真明明有把祂打死的手段,却并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吧?”
“照你这么说,祂可能会为了找死来对真界下手?”王沂河脸色大变,纣绝阴天的说法让他悬着的心悬得更高了,虽然对方现在似乎陷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但谁知道这种级别的存在,这样的状态对祂们来说,可能和醒着没什么两样啊!
“这你可以放心。”纣绝阴天异常淡定,“虽然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