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回归(1 / 2)

“我更相信见色起意的爱。”沉闷的男声似笑非笑。

“有区别?”叶昔不解。

“还是有的。”

“有什么区别?”

“一见钟情的爱,多了一味命运。”卫师光裸着上身走出来,“命运的爱,是可遇不可求,也是不可逃脱的。”

叶昔静静地隔着镜子望向他,直到那条独特的巨大蟒蛇完整地出现。

银黑色的巨蟒纹身起自卫师的左臂,越过健美的肩背,盘住紧实的腰间,沿着湿漉漉的腹肌和人鱼线向下,隐没进腰下的白色浴巾里。

他说话的时候,蓬勃的肌肉随呼吸而鼓动,身上的纹身巨蟒也像会呼吸一般,在黑暗中蛰伏着,等待着,伺机而动。

极欲,亦极恶。

旁人见了,要么脸红,要么害怕,要么揶揄地问他蛇尾最后落去哪里。

唯叶昔不为所动。

毕竟她第一次见的时候,这条巨蟒还只纹了左臂,这些年看这它越长越大,早已看出了养花种树的感觉,自然就没觉得哪里特别。她还沉浸在情绪里,戚戚然喊他的名字:“阿师。”

这份压抑的情绪足矣让任何听者窒息。

可卫师有一分敏感,却有十分不正经:“小公主,怎么这幅表情,难道被哥的文采惊艳到了?”

叶昔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太久没见,差点忘了他是这个德行。

不过阿师既然回到身边,有他在,一切便能回到正轨。

也该回到正轨。

卫师见她不答,顺口乱猜:“是看上哪个小哥哥了?你好好求求哥,哥就去帮你绑过来当压寨夫男。”

美女无语,还是选择笑吧。

她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只好习惯性地数落卫师:“不冷么?这么个天气你居然洗冷水澡。”

数落归数落,她还是转身取下墙上的浴巾,抛给了他。

卫师偏了脑袋,让浴巾斜斜落在头上,绵软的毛巾从超短的寸头滑落,扫过他那张英朗却不过分的脸,讲出来的话依然痞里痞气:“哥不冷,不信你摸摸看,正好也感受下哥的胸肌是不是又练大了。”

“好好好,是是是,大大大,比我的大多了,叫小女子无地自容自愧不如拍马莫及。”叶昔只想快速结束这他每次都问、每次都让她无语的话题。

卫师眼皮一垂,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睡衣敞口的位置,他视力极好,夜视更是敏于常人,那些没来得及遮挡的伤痕在黑夜里也很狰狞。

不过卫师没问,反而很快移开眼神,当作没有看见:“火气这么大,谁惹你生气了?”

叶昔一愣,恍然再次坠入悲伤。

元昱今过这句话。

他说的时候呼吸滚烫,陈列室里弥漫着夏日的热气,能把人羞得大汗淋漓。

可后来到底是为什么,一下子就入冬了呢?

她忽然记不清了。

有人说,人会主动忘记无法承受的痛苦,就像女人生孩子,因为希望,因为爱,所以会主动选择忘记那些不属于快乐的一切。

她和元昱,明明才刚开始,怎么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叶昔想得走神,卫师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嬉皮笑脸道:“难道是因为哥花光了你的钱?哎,别生气嘛,小气婆娘,哥哥我已经很节省了。”

悲伤还没来得及上头,又被卫师给气走了。

叶昔被迫收起今晚莫名的情绪,眼皮一掀手心一亮,适应着卫师没好气道:“东西呢?”

卫师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黑暗中好欠揍。他披着两条浴巾走出浴室,从房间角落的提兜里掏出一支卷轴,递给紧跟在身后的叶昔。

“呐,就为了买这个。”卫师耸耸肩,听起来反而很得意,“倾家荡产,一毫不剩,你给我的钱全花光了。哎,其实也不是我乱花,主要是那天有个女的硬是跟我过不去,抢生抢死,穷途陌路,狗急跳墙…”

卫师的成语表演被叶昔自动忽略,从她见到卷轴的那一刻起,世界已经安静了。

她珍视地接过卷轴,深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将卷轴展开,瞬间,痛与爱透过熟悉的字迹排山倒海般涌来。

眼泪瞬间滴落,叶昔慌忙地别开脸。

卫师连忙出手护着东西:“你小心点儿!这张薄薄的纸三千多万呐!”

眼前的卷轴,正是出自王问樵之手的现代书法作品《无》。今年秋季拍卖被场外买家以最高价夺得,背后的金主是卫师,也是王问樵的亲外孙女叶昔。

“太好了,”叶昔任由卫师帮她捧着这份珍贵的作品,“真的太好了。”

她擦了擦脸,站起身去开灯:“我要仔细看看。”

“不行。”卫师扣住了她。

瞧一眼已经哭成这样,仔细看还得了?卫师虽不懂书法,但熟悉外界对这幅作品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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