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秋微微颔首,女人登时满脸赔笑,改口:“孩子们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肯定是闹急眼了互相动手。”
“错!”宋清秋的脸色沉了沉,“警察同志,我看到他们几个动手打了王佳佳,他们每个人都参与了,带红袖章的两大妈也都看见了。”
“我们调查清楚才通知你们这些家长的。”民警看向女人,让她过来签字,交钱领人。
她的脸色随即变得铁青,“既然他们几个都有份,等其他家长来了一块吧。”
另外几个家长到齐后,年纪小的孩子突然齐刷刷地指正,所有的事都是高个男孩指挥他们干的。
大人们听自家孩子这么说,都不愿意往外掏钱。
中年女人本就冷艳的脸就像再次被冰冻了一样,发出寒丝丝的凉意,“天大的笑话,我儿子让你们去死,你们怎么不去?小孩子说谎,你们当父母的也信。平日你们家孩子整天往我家跑,蹭吃蹭喝的,你们怎么不说呢?”
他们几家的大人在附近厂里上班,彼此间都熟络。
他们各家住的离剪纸店也不远。
女人看向宋清秋,“宋老板,赔多少钱?”
“二十。”
“这么贵?”
“一个雪糕箱,一个保温桶,全换新的,单轮推车也需要修,看在我与各位都是街坊的份上,算是便宜的。”宋清秋列出物品清单,又抛出街坊一说。
这些家长也不好说什么,乖乖掏钱。
王佳佳跟着宋清秋身后,走出警察局,就看到高个男孩冲她吐口吐沫,嘴里叽里咕噜说些什么,虽然没出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宋清秋停下脚步,对男孩说道:“跟王佳佳道歉!”
“对不起啊!”男孩走进,上手推了女孩一个跟头,“你怎么这么不经推,纸糊的呀。给你说话呢,你咋不吱声。”
宋清秋厉声道:“佳佳,打回来!”
女孩显然被她的举动惊呆了,怔怔地望着她。
宋清秋重复道:“打回来!我看还手试试!”
女孩扬手一拳砸在女孩胸口,接着又是一拳,男孩抬手的瞬间,宋清秋就势握住他的手,往怀里一带,扯出很远,趴在地上,“你怎么不经拽呢,不会是没吃饭饿的吧。”
“宋老板你?”女人跑上去扶起男孩,“宋老板怎么能动手呢?”
“大姐不想教育自己的的孩子,社会就会替你狠狠教育他。大姐是个文化人,好好想想吧。”
“佳佳,咱们走。”宋清秋拉着女孩的手向前走去。
女孩时不时地看宋清秋一眼,第一次有人替她出头,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无法用言语来完全表达。
她眼泪溢出眼眶,吧嗒吧嗒掉落到宋清秋的手上。
扭头看去,关切地问道:“还疼吗?”
佳佳摇摇头哭得更厉害了,宋清秋将她拥在怀里,轻拍着后背,“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哭吧,哭出来能好受点。”
佳佳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音,像极了被人抛弃在角落里的小可怜虫。
“谢谢你宋老板,你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既然你把我当家人,就叫我姐。以后遇到搞不定的事情,找姐,嗯?”
“好的清秋姐。”
“走吧,咱们回去吃饭。”
晚饭后,大家都在店外乘凉,佳佳端着一碗水走来,亮开嗓子哟呵着,“挺拔的凉水,五分钱一大碗。”
众人乐呵呵地冲她摆手,“来,来我要一碗。”
“我也要一碗。”
“哈,这凉水喝着够冰凉的。”
几条街外大楸树下有口井,从那打来的。
佳佳挨着宋清秋坐下,跟一块学剪纸,畅想着未来,同时也埋下了一颗成为剪纸匠人的种子。
高中快开学了,宋清秋给王佳佳置办了学习用品,包了二十块钱的红包,让她好好学习。
女孩感激涕零,保证学业的优秀前提下,希望周末能到这来看看。
“行啊,有时间就回来住。”
此刻,电大也开班。
那一届汉语言文学电大,名义上有个班,但学员都不脱产,组织非常松散。没有学习场地,没有讲课老师,没有音像教学,连教材的讲义也没有,完全靠学员自学,有些课程能自学,有些课程是囫囵吞枣,一知半解,消化不了。
宋清秋平时自学,遇到疑难问题,到上辅导课时请教老师解决。
对市、区组织的辅导,她每场必到,有时省电大老师下来辅导,只要听到信息,即使晚上她也要赶过去。
除了谈生意之余的时间就交给了电大,她不论干啥,手边都放着课本和作业本,能看一页是一页,能答道题是道题。大家都知道,宋氏剪纸的宋老板爱学习。日复一日,她都是这样度过的,坚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