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瘸子之所以这样帮韩菁华说话,那是因为她收了孙阳的好处。
但江瘸子怎么可能跟白璐说实话呢。
问不出想要的东西,白璐抓狂,嘴唇起了好几个水泡。对着丈夫孙乔安大发雷霆,孙乔安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不得已躲到了外面去,图个耳根清净。
孙阳和韩菁华的婚事办得极其简单,宴请两边的亲朋吃了顿饭。
新媳妇改口敬茶的环节,白璐故意为难韩菁华,让她端着热茶站了许久,喊了五遍妈,白璐才勉强接过茶碗,嘴象征性了碰了下茶水便放到一旁。
但至始至终,白璐都没承认这个儿媳。
当天宋清秋给好友包了大红包送去,白璐没有邀请她入席,不咸不淡地说道:“别以为你赢了我,人生长着呢,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她的笑声如同午夜的鬼魅,尖锐中带着一丝诡异,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她那阴阳怪气的态度,让人感觉无法沟通,但宋清秋也能理解她,毕竟娶了一个她不喜欢的儿媳。
韩菁华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
清秋进了西头的房间,坐在炕上的韩菁华身穿大红缎棉袄缎棉裤,招呼她上炕坐。
两人说着悄悄话间,白璐推门进来,给刚进门的儿媳甩脸子,立规矩:“咱家闲饭不养闲人,你身体不好,也要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做饭,洗衣,喂兔子这些······”
孙阳推门进来,打断白璐的话,“我那边蕨菜生意挺忙,需要菁华搭把手,我让她跟我到老宅去住。菁华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想到剪纸店工作,那就去。”
“刚结婚就想分家,成何体统?”
孙阳立即给怼了回来,“这也是爷爷的意思。”
白璐顿时炸裂,“少拿你爷爷压我!咱这个家没有分家一说,我是她婆婆,这个家我说了算。”
“哎呀,新时代了,你想搬出去住,随时搬走。”孙奶奶进来给新人铺新炕,一边扫抗,铺被,嘴里念念有词。
白璐吃了婆婆的闭门羹,灰头土脸的出了门。
她心里着实憋屈,回了自己屋,抱着酒瓶猛灌。
孙岩跑进来抢下酒瓶,不厌其烦地安抚母亲。
他轻轻的抚摸着妈妈的额头,像哄孩子一样,温柔地说:“哭一场,好好睡一觉”。
这暖心画面瞬间触动了白璐的心,湿润了她的双目。
感慨小儿子没白疼。
“老疙瘩,你可要给妈长长脸,找个家世好的媳妇回来。”
“妈你放心吧,我肯定找个长得漂亮,能力比我强的对象。”孙岩现在跟另一个部门领导的女儿打得火热,想着趁机往上爬一爬。
夜幕落下,繁星带着心事眨着眼睛。
宋清秋从孙阳家出来,慢悠悠地往家走。
大门紧锁,想必母亲又去省城看望在武校上学的弟弟。
她没带钥匙,迷茫地站在大街上,犹豫着要不要进门。
“秋儿——”
清秋一转身就看到何明远骑着行车朝她驶来,今个不是周末,“你怎么回来了?”
“葛队长打电话叫我回来开会。”
“开什么会?”
“咱们这里的大集体要解散了,明个早上屯所有党员提前开一个通气会,商量具体怎么操作。”
月光清冷,他望着她,深情款款,情话绵绵。
何明远将她拥入怀里,自责地亲吻她的发顶:“抱歉,我迟迟没有三媒六聘把你娶回家,你尽管怪我吧。”
她笑着摇头,将她的脑袋更紧的依向他的胸膛。
他将她圈得更紧些说:“秋儿,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新娘。”
对于清秋来说,当下她并没有急于结婚的念头。
倒不是说她没打算跟他共度余生,相反,她与他早已定下相守一生的约定。
话是这样说,说话间,清秋发现她左手无名指多了一枚戒指。
她思考了下,凑近何明远耳边,好笑地问:“你幼不幼稚?”
何明远将头埋在她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味道,然后苦笑,“让某些人知道你名花有主,免得再惦记。”
宋清秋双手抵着她的胸膛,“我不是已经拒绝了那些男人了吗,你还在吃醋呀。”
一个人影从街头那边匆匆走来,宋清秋轻轻推开他,压低声音道:“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宋宋!”
是许曾良回来了。
“良子哥,也回来开会吗?”
“是啊。”
许曾良带毕业班忙得不可交,为参加屯里的会议特意跟学校请了半天的假。
瞥了何明远一眼,然后拉着清秋唠家常,语气略带埋怨,“我忙起来一两个月不一定抽身回来趟,前段时间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