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白色的身影是黑夜中唯一的亮点。
这身白色裙袍材质十分奇特，并不是实质的布料，而是云雾彩霞编织，衣摆处白雾缭绕，随着女人的每一步似乎在消散，但是衣服却没有丝毫变短，行动间隐隐可见云雾下的彩霞流转。
流光溢彩，圣神无垢。
夏灵又回到了梦空间。
这回却不是以白铃的身份回到原剧情。
她如神明一样游离人世之外，看着那个懦弱的少女被一遍又一遍欺侮，却不敢反抗。
淡漠的黑眸看着那个憔悴的身影。
夏灵没有管，只是环抱着胳膊，十分冷淡。
“你是神仙吗？”
被欺负的少女突然朝夏灵看，沙哑的嗓子很难听，明明是花季的年华，却和六七十岁枯朽的老人一样，死寂又浑噩。
“你看的见我？”夏灵也不是非要待在她身边，只是离不开她身边太远。
这个梦空间是世界意识搞的鬼，白铃能看见她，夏灵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一直都在，其他人都看不到······你是鬼吗？”
白铃这才流露出这个年纪的少女的好奇心。
“我？”夏灵指了指自己，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宿主面板上写的是人类，她就没有管过这些。
但此时被白铃询问，她却是一下子为这个问题愣住了。
她下意识想回答的不是人。
那是什么？
夏灵看着期盼看着自己的白铃，慢慢蹲下与她的视线持平，嘴角弯起恶劣的弧度：“我啊，我是神明哦。”
“可我是个坏神明，可不会救你呢~”
成功见到惨兮兮的少女眼神落寞，但似乎没有很大失望。
毕竟她要是能帮忙，或者肯帮忙，就不会在她身边冷眼旁观这么久了。
“那你能帮我吗？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沉默许久，白铃突然抬头，明明是祈求的话，她的语气却很平淡。
“什么都行？即使是献祭你的灵魂？”
真实的白铃早就与时空管理局达成协议，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之力，然后转世投胎了。
但梦空间的白铃是在跟她这个恶神祷告诶~
“可以。”白铃点头，没有犹豫。
夏灵扑哧笑了出来，“可是啊，我是个没用的神哦，救不了你。”
她对于自我贬低这件事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笑颜如花的脸让白铃晃神。
好美啊——
可是她明明在笑，却让人感到那么伤心！
也许爱惜美好事物是生灵的本能，她试探询问——
“你是受伤了吗？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夏灵晃动的睫羽停顿，笑容没动，黑漆漆的眼对准少女死气满满的视线。
“你自己都是个人人厌弃的废物模样，还妄图帮我？蠢不蠢啊——”
“反正我就只剩一条命了，能帮到你也还不错。”
少女这番颓丧的话，直击夏灵心脏，她却只是略微烦躁轻啧：“好啊，把你命给我······说好哦，我可不会帮你报仇，你死后那些人依旧会潇洒活在人世，说不定还会嘲讽你胆小鬼一样的自杀呢~”
白铃看了看自己伤痕满满的双手，因为夏灵的话升起轻微不甘。
其实不甘从来都存在，但是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这些，所以自暴自弃，妄图用沉默来保护自己。
但事实证明，沉默只迎来了更加猛烈的打击。
“呀，后悔了啊。”
“给你。”
“什么？”夏灵真的被这个蠢姑娘气笑了，“你没听清我刚刚说的话吗？”
白铃的话越发坚定。
“给你。”
“我愿意献祭我的灵魂。”
夏灵沉下眉眼，默默看着少女。
表情是说不出的烦躁和疑惑。
“我相信你会帮我的，你刚刚是想帮我燃起生存意志吧。我觉得你一定是个好神。”
“嗤——好神？”
夏灵脑中突然响起一句话。
那个声音清冷无双。
——你是天生地养的坏种，命格无改，唯有封心锁念，才不至于为祸世间。
“我天生坏种，救不了你。”
“不是的！”白铃此时似乎有些焦急，情绪起伏竟然比说要献祭自己时还要大，“你让我感到很亲近，一定不是坏神明！”
夏灵眉宇间的躁意越发压抑不住，她突然抬手掐住白铃的脖子。
用力收紧五指，白铃的脸充血爆红，随着时间的加移，慢慢变成死亡的紫色。
夏灵嘴角的笑意带着丝丝嘲弄，低声诡异道：“看到了吗？你对于我来说只是个蝼蚁，杀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