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门前,长寿宫
被言人洒扫到一尘不染的言道静悄悄的,
丁采女拖着两条已经痛到几乎不能走路的腿,硬是凭着意志力挪到了长寿宫,可刚瞧见门匾的时候就卸力跌倒下去柔安忙将她搀扶起来,心疼道:“小主,您今目跪了这么久,若不赶紧回去上药修养怎么受得了?咱们等今晚再来求见太后也好啊。“你懂什么!”丁采女只要一想起方才在灵犀宫时发生之事,就全然无法保持理智,刚勉强站起来就使劲推开了柔安,忍着痛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陛下和皇后都站在棠贵嫔那边,就为了区区流言便如此羞辱我......我只能求太后!太后绝不可能喜欢棠贵嫔!只要太后肯再帮一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工采女刚走出两步,又再次跌倒在地上,掌心在粗粝的石子路上蹭过,擦出一片长长血痕
柔安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不死心的劝道:“陛下和皇后眼下虽然处罚了您,但那也只是为了做给旁人看,做给棠贵嫔看罢了。您是做错了事,但总归是小错不是吗?若是现在去求太后,太后万一也生了您的气,不就得不偿失了吗?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滚开!“
丁采女咬牙流泪,对她的话全然充耳不闻,只是挣扎着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到了长寿宫门前:“妾身丁氏,求见太后娘娘一一!门前守门的青衣宫女似乎早就预料到丁采女会来,只是垂眸看着她,脸色十分平静:“丁小主,太后晨起就身子不大舒坦,特意嘱咐了今日养病谁也不见,您还是请回吧。太后身子不适.....?
丁采女睁大了眼睛:“怎么会呢?太后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倒!还请姑姑代为通传,本主真的有重要的事要求见太后,还请姑姑通传一声吧!"小主还请不要刁难奴婢,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说罢,那青衣宫女径直转身回到了长寿宫门前,合上了大门。
霎时间,丁采女终于明白了什么,脑中如遭雷击般闪过了一个念头。
太后这是......彻底放弃她了吗?
被所有人抛弃和欺骗的感觉如巨浪般涌上心头,让她心中顿时由极端的愤怒化为了深深的恐惧,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她不断地拍着长寿宫的大门,无力地哭泣请求着太后再见她一面,就好似若不做些什么,她就会被暗处看不见的怪物吞噬,彻底卷入深渊。为什么明明只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所有人就都在一夜之间舍弃了她?她的命不是命,棠贵嫔的就是吗若是所有人都厌恶了她,那她就算是死了,也无人会为她讨一个公道了!
丁采女不住的哭着,实在是害怕极了,她想好好活着,她还不想死
看着主子伤心欲绝的模样,柔安这会儿也慌张了:“小主,这可怎么办,太后是不是也生您的气了?‘“妾身求见太后!还请太后再见妾身一面吧!”丁采女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可眼前朱红色的大门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连一丝生路的缝隙都没有她的身子软软的滑倒在门边,任由从身边路过的宫人低头打量过来,泪水流了满脸。
长寿宫门内,太后捻着佛珠,淡淡地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丁采女的声音不小,长寿宫周遭终年安静,就算无人敢为她通传,可这凄厉的声音隔着庭院也能传到她的耳朵里太后的眉头微蹙,满布岁月痕迹的一张脸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端庄与美貌,可最让人注意的,还是那双与她慈祥表面截然不同,满是冰冷利弊的眼睛丁氏,实在是患不可及。
松临站在太后身边,低声问:“太后,要不要奴婢去打发了丁采女?她如此不知忌讳的在长寿宫门前高声喧哗,恐怕这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若是知道了,虽表面不说什么,心里难免会不舒服。太后停了拨动佛珠的动作,冷声道:“丁氏纵然有错,犯的也不过是散播流言之罪。皇帝宠爱棠贵嫔不假,那流言不入耳也不假,可皇帝是什么性子,断不会只因区区宠妃就乱了理智。“他公然在凤仪宫处罚丁氏,不仅仅是告诉后宫众人不要妄自揣测圣意,更是要清掉哀家的眼线,告诉哀家不要再插手他的后宫。“丁氏已经是弃子了,在这个节骨眼,她却还不懂收敛,竟跑来求哀家庇护。”太后讥讽的轻笑了声,“皇帝的眼线恐怕正盯着哀家的长寿宫呢。松临斟酌道:“既如此,那奴婢还是去将丁小主劝走吧,只要陛下知道您的意思,想必也不会有碍母子情分。太后重新拨动起捻珠,缓缓道:“光是如此还不够。
“丁氏只要还活着,便会引皇帝厌恶,何况丁氏自己也是个不安分的。
”除了丁氏,以绝后患吧。
松临了然,躬身道:“奴婢明白,太后想要她什么时候死?‘
“就这两日,做的干净些,让皇帝知道是哀家亲自动的手,他更放心。
松临:“是,那太后可要寻新的人入宫吗?
太后合了合眸:“皇帝虽非哀家亲生,可眼里不容沙子的劲儿却像个十足十。
"不必从宫外选人了,停一阵子,再从后宫中选吧。
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