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好好听话,这广阳王之位早晚都是你的。”
他知道沈肆不好管,说这话意在安抚。
“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自己过去。”沈肆又退回去靠在了柜台上,姿态闲适。
“好。”沈仁甫答应了一声,看来李蘅一眼,转身带着那些侍卫走了。
沈肆的目光落在沈仁甫的背影上,眸底隐有戾气。要说帮凶,沈仁甫也该算一个。
他娘是罪臣之女,全家男子斩首,女子流放。
当初,沈仁甫贪恋美色,救了他娘藏在外面做外室。被关氏察觉之后,便甩手不管,任由关氏残害他们母子。
沈仁甫不是帮凶是什么?
“沈肆……”李蘅唤了一声。
她方才一直在,自然能听出来,沈肆本就知道自己是沈仁甫的儿子。
而且也能看出来,沈肆并不是她平日所见的那般好性子,沈肆身上好像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沈肆纹身转过脸来,琥珀色的眸子亮亮的,看着她,语气依旧乖巧:“姐姐。”
“你
……”李蘅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姐姐。?_[(”沈肆走到她面前,偏头望着她,皱起眉头露出几分可怜的模样来:“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李蘅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沈肆不给沈仁甫好脸色也寻常。沈肆对她挺好的,她怎会害怕沈肆?
“我五岁之前一直流落在外,沈仁甫对并没有什么父子之情,只不过是现在没有儿子了,才会想到找我回去。”沈肆坦诚的望着她:“当初我娘,就是死在广阳王妃关媛的手中。我现在答应跟他回去,是想给我娘报仇。”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彻底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目的。
李蘅点了点头:“我也理解你,但是……广阳王妃出身高贵,背后有人,你斗得过她?”
沈肆无依无靠的,她有点担心。
“我不着急,徐徐图之。”沈肆低下头,踌躇着道:“姐姐,我……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对姐姐,绝无坏心。
我小时候,姐姐曾救过我的命。”
他说着抬起眸子,望着李蘅。
“嗯?”李蘅闻言乌眸睁大,很是惊讶:“有吗?”
她在脑子里搜寻了一番,完全不记得,之前她好像没有见过沈肆。
“有。”沈肆肯定地点头:“在土市子的岔路口,我折了腿,后面还有家丁在搜寻我。姐姐把我捡上了马车,送到医馆,又给了替我医治的银子,然后就离开了。”
他眼前浮现出当初的情形。
那时候,他满身是伤,明知道关氏的人越来越近,他却寸步难行,只能坐在路边绝望地等死。
李蘅路过,从马车上探出脑袋,问他:“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抬起头看过去,那时候的李蘅在他眼里,好像发着光。
那个场景,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李蘅黛眉微蹙,站在那里想了又想,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她从前在兴国公府时是这样的,碰上能帮助的她会随手帮一把。
“可能……时间太久了,你长大了容貌发生变化了……”
她怕沈肆伤心自己不记得他,努力找着理由。
“姐姐不记得没关系的。”沈肆朝她一笑:“我记得就好。”
他会好好回报她的。
“也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李蘅也笑了:“那你就回去广阳王府吧,这里我再找一个掌柜的就行。”
“不用,让小石头管。”沈肆指了指小石头:“他是我的人,姐姐只要再招个伙计就成。”
“那也行。”李蘅应了:“小石头东西都收拾过来了吧?”
小石头应道:“回姑娘,还有一些,方才太匆忙了,没收拾好。”
“那快去收拾吧。”李蘅吩咐他。
沈肆目光再次落在李蘅脖颈处的红痕上,眸色黯了黯:“姐姐,你和赵昱……你们和好了?”
他问这话
时,心揪了一下。很难过,不是说好了和离的吗?
李蘅将刚才匆忙包起来的银子摊开了,一点一点整理,闻言回道:“算是吧。”
“姐姐,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武安侯府让你不痛快,你又何必继续委屈自己?”沈肆眼神落在她昳丽的脸上,眸底的情意几乎倾泻出来。
他恨自己无能,现在还没有同她表明心意的实力。
“之前是不痛快,不过现在不用受委屈了。”李蘅不以为意,手里动作不停:“我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忙。”
“姐姐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姐姐做。”沈肆语气里带上了点点迫切。
“不行,你才要回广阳王府,最要紧的是尽快站稳脚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