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贴的肌肤一触即分。
姜文玉不再说话,专注地走脚下的路,只是手腕间好似依旧残留一圈温度,烙印般的触感挥之不去。
一行人沿着河往上游走,过了一道石桥,寻到了山脚下的一处果园。
万助理和果园主人在交流,姜文玉额上冒了层细汗,将水杯里的最后一点水饮尽,走向主人家的小女儿,弯腰轻声问:“妹妹,我可以在你家接点水吗?”
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极腼腆地点点头,小声道:“你等等。”
一个人跑远了,不多时从附近的屋子里双手提着一个锡水壶,身形摇摇晃晃地走来。
姜文玉本以为小姑娘是跑回家看有没有水,一转头发现小姑娘自己提了水壶出来,忙快步过去接住,笑着道谢。
小姑娘站在一旁,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接水的姜文玉,道:“姐姐,你好漂亮。”
姜文玉摸摸小姑娘用彩色橡皮筋绑住的羊角辫,道:“你也很可爱,我小的时候可想要扎你这样好看的羊角辫了。”
小姑娘害羞地笑了笑,也自己摸了摸小辫子,道:“是妈妈帮我扎的,这段时间有商贩来收荔枝,妈妈不用去城里打工了,可以留在家天天帮我扎好看的小辫子。”
姜文玉笑吟吟道:“真好。”又注意到一个助理在向她招手,道:“谢谢你的水,我要走了哦,下次再见。”
小姑娘细声细气道:“下次见。”
她抱着水壶站在原地垫脚,远远地望,身旁走来一个拄拐的老人,问:“乖乖在这儿看什么呢?”
小姑娘颇认真道:“爷爷,那个姐姐长得和曲二婶有点像,但是脾气比曲二婶好多了。”
老人虚起眼睛看向远处,姜文玉正和顾亭渊说着话,侧脸轮廓清晰。
小姑娘问:“是吧是吧?”
老人摇头道:“可不能往外这么说。”
“为什么呀?”
老人厚实的手掌摸摸小姑娘的头,叹气道:“和曲家有联系不是什么好事,这家做的事都是要遭天谴的。”
一行人走在山间,到了最后一家果林地,万助理向顾亭渊介绍着情况:“……最后一家姓曲,有一位老人和三位妇女,他们家的土地是附近最大的一片,但是家里种荔枝的范围非常小,并不靠种植为生……”
姜文玉望向密集高耸的荔枝果林,底下杂草丛生,树上枝叶稀疏挂着极小的红果,走近几步想近距离看看,林中突然冲出了一个呜哇大叫的小男孩,砰地和姜文玉撞在了一起。
姜文玉躲闪不及,摔倒在地,手里握着的水杯也甩了出去。
小男孩骨碌碌摔去了另一边,又飞快地自己爬起来,喊道:“你们谁啊!”
顾亭渊大步流星走来,去扶姜文玉,问:“没事吧?”
姜文玉说了句没事,握住顾亭渊覆着薄薄肌肉的小臂想站起身,稍微一动,脚踝处却传来一阵刺骨的疼,不由轻嘶一声。
“先别动。”
顾亭渊俯下身,把她裹着纤细脚踝的薄袜往下卷了卷,发现脚踝出现了轻微的红肿,伸出手臂拦住姜文玉的腿弯,将人打横腾空抱起。
“等等顾总,不用抱我起来,”姜文玉慌张道,白皙指尖下意识抓住顾亭渊胸前的薄薄衣料稳住身形,面颊晕开胭脂般艳丽的红,“我就是扭着脚了,缓会儿就好——”
“小陶!”
一位阿婆从林子里慌张追出来,抓住准备跑的小孩子:“刚摔着没有啊我的宝?都叫你不要跑了,外婆跑不过你。”
叫小陶的孩子大概五六岁,长得壮实,气势汹汹地指着姜文玉道:“要不是她挡我的路,我才不会摔!”
阿婆看到姜文玉的脸时愣了愣,又注意到一大群人,搂紧小孩儿怕被人拐走似的,语气很冲:“你们一行人来我们这儿做什么?”
一位约莫四五十的妇人远远听到了动静,赶过来,解释道:“妈,他们是来看地的,看适不适合承包种荔枝。”
阿婆警惕道:“种什么荔枝,叫他们走,我们家又不缺钱。”
妇人走出来的刹那,顾亭渊蹙了眉,下意识按住了姜文玉的头。
姜文玉正准备转头看人,后脑被顾亭渊宽大的手掌按住,额头咚地轻撞向面前的滚烫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知到底下坚实的肌肉,脑袋嗡鸣一声。
“顾、顾总?怎么了?”姜文玉浑身都紧绷起来,被吓得差点咬到舌头,耳根覆着一片火烧云似的红。
“别动。”顾亭渊沉声道,又看向万助理:“你留这儿,我带她先回去看伤。”
妇人转头过来,万助理不着痕迹站上前,挡住妇人看来的视线,道:“你好,我和您提前联系过,来讨论果园承包再种植的事。”
小男孩从妇人身后探出头来,笑嘻嘻道:“不知羞!没结婚就和野男人混一起!大着肚子回家来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