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走后,沈玉文一个人对着那张照片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翻来覆去把那几本相册看了个遍,对着那张照片大眼瞪小眼。
基本确定了某人,心里有个多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这个白月光应该,姓许,名岁。
是她的家教老师。
而现在……家教结束了。
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抄起手机打电话给赵海东:“爸!我要补数学!”
她宁可这个暑假辛苦一点,也要把老哥的姻缘线续上。
电话那边传来赵海东的声音:“怎么,不去找你朋友旅游了?”
沈玉文的数学成绩在短短两个月中有着相当大的进步,从十几分突破到了逼近三位数,最近一次周考甚至考了101。
赵海东欣慰:“那物理和化学顺便也要不要补补?我给你找老师,还是你自己选?”
瞬间像是有一座沉重的大山,咣当压在她身上。
沈玉文肩膀垮了跨,退缩了。
她和赵清谏毕竟是继兄妹,就算是亲哥哥,大帅哥,也没必要为了对方牺牲到这地步吧。
沈玉文咽了咽口水:“我,我不想了,我想去札幌泡温泉。”
赵海东刚才也是顺口一提,虽然只相处一年,但已经很清楚继女的秉性,是不会主动要求学习了,学了也是三分钟热度。
他问:“和佳佳去玩?夏天泡温泉有点热吧,你想不想去瑞士?”
沈玉文的心猛烈地动摇,她转了转眼珠:“我能让许岁姐姐和我一起去吗?”
“你要去瑞士补数学?”赵海东有些诧异。
“不不不,”这个误会太大了,沈玉文连忙解释,“呃……我很喜欢她,想让她陪我玩。”
赵海东叹气:“许岁那姑娘我了解过,人家暑假要去瑞达实习。你单方面喜欢人家,想让她陪你玩,瑞士那么远,人家有时间吗,愿意和你去吗?”
沈玉文没想过这个问题,支吾了两声:“怎么就是单方面喜欢了……好吧,那我去问问她?”
她挣扎了下,尽量隐晦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叫上我哥,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玩玩多好啊,去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旅游……而且他们不都是南临大学的吗,共同话题应该也挺多的吧,哈哈。”
赵海东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儿子多交朋友他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他们两个有共同话题,你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撮合他们啊。
沈玉文义正词严:“我去监督他们,爸你信不信,要是让我哥自己旅游,他宁愿拿个纸拿个笔自己在酒店里算题,或者偷偷回实验室做研究,外面景色再好有什么用,根本享受不到旅游的乐趣。”
“而有我在就不一样了,我最会的就是吃喝玩乐!”
她力证自己存在的作用。
赵海东想了想:“行吧,按我哪天问问他们,你想去哪玩?”
沈玉文欢呼一声,兴奋地从沙发上蹦起来。
一时间,冰岛的火山,札幌的温泉,芬兰的极光……种种美丽奇诡的风光浮现在她脑中,能促成她哥和许岁姐姐谈恋爱,最主要是还能蹭到免费旅游,沈玉文咽了咽口水:“等我列个清单!”
*
被她幻想着的许岁还不知情,她递交了瑞达的入职确认书,经过了一场面试,选定好岗位,入职的时间下来,居然就在下周。
室友一个留在南临去兰庭实习,一个忙着考编,金唯真朋友圈里发了张飞机票,将于今晚落地映川千湖机场。
金唯真是和南临音乐学院的章肴一起去的,章肴每年都要飞两次映川,熟悉的都快成了第二故乡。朋友圈那张图片右上角,黑色袖子下,无名指带着素色戒指的就是章肴。
许岁翻看日期,上面有一日用绿色笔迹圈了个圈。
六月十六日,某人抵达南临。
对方的信息也发的比过往三个月还勤勉。
“记得来接。”谢斯年不厌其烦地嘱咐着。
算来就是今天。
当时答应后挂断电话她才想起来,谢斯年有家里司机接送不理,让她去飞机场接人算什么?
念及前几日挂断电话后,连晚饭都没吃完,就接到安装工人的电话,说许女士你的床垫到了。
两个大汉举着厚厚的床垫来到许岁寝室楼下,在一众看热闹的目光中抬到二楼,上门签收安装到她的床铺上,并且把地面清扫干净,床铺重新叠好。
许岁后来查了下床垫上面的标识,发现这个牌子最便宜的也要三万多。
……她似乎应该对谢斯年好点。
不合时宜地,赵清谏穿着白色衬衫,袖口解开挽到手臂的样子浮现在她脑中。
赵清谏喜欢她。
她对赵清谏……算不上好。
许岁闭着眼睛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