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玛玛也知眼下我大清将将平稳没几年,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若贸然出兵,即便打赢也是输,再者孙儿也有亲自出征之意,这事儿孙儿便是不跟几位御前大人商量也是要跟您商量的。”
一听这个,太皇太后可急了,康熙爷可是她在手心子里护到大的孩子,一想战场上刀枪无眼,太皇太后说什么都不愿意叫康熙爷领兵亲征三藩。
“那吴三桂又不是三头六臂的,你何必给他这样的脸亲自去缉拿,朝廷里可用的能兵悍将多的是,不说远的,傅达礼便是极妥帖的人。”
这傅达礼是顺治爷的哈哈珠子,极忠心耿耿的一个人,顺治爷驾崩,他也执意要跟着赴死,后来被太皇太后派人拦下,好言劝了两年,这才算是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儿,放过了自个儿的一条命去。
如今亦是忠心耿耿的侍奉康熙爷,当初缉拿鳌拜的时候此人可没少从中出力,别说太皇太后看重此人,康熙爷亦是看重他的。
可这会子提起傅达礼了,康熙爷却只是苦笑:“皇玛玛以为孙儿没想过他吗?这六月中旬孙儿便派傅达礼和折耳肯前去云贵之地,意图劝服吴三桂,将近两个月了,竟半分消息都未曾有过。”
“两日前云贵总督甘文焜借葬母之由抵京,这才带来了二人的消息,二人同吴三桂相谈不顺,折耳肯大人的项上人头已然被悬挂在城墙上半月有余,傅大人暂无消息,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只听这消息,太皇太后陡然掩唇,竟不相信这吴三桂猖狂至此,也不信那样好的两位大人就这样白白送了命了。
说到这儿了,康熙爷便也不瞒着,也是早做好了说服皇玛玛的打算,眼下手往梁九功跟前儿一伸,便从人那儿拿来了一张缴文来,双手奉上递给了太皇太后去。
太皇太后打开了一瞧,只见上头朱砂色“反清复明”四个大字,险些没气晕过去,再看内容,正是那吴三桂煽动云贵官员百姓之言。
那吴三桂先是声声泣血,言满人之凶恶,横行天下,给自个儿冠上明朝世爵的名头,另又不知从哪儿寻来个人冒充明朝朱三太子,如此才借匡扶新君之明,借夷兵十万,同朝廷叫嚣。
不仅如此,那吴三桂还明晃晃的将那朱三太子的登基之日昭告出来,来年正月元旦寅时,他便要在京师祭天地登大宝。
如此嚣张不正是在说大清不堪一击,他吴三桂帅蛮夷之师只用区区三四个月的光景便能打败大清了吗!
“如此欺世盗名的伪作他吴三桂竟也有脸张贴出来,什么寄名托孤,借朱三太子之名,连反清复明皆是他的遮羞布罢了,不过是占了咱们给他的云贵之地,眼下竟连姓甚名谁也不知了!”
太皇太后怒极,一巴掌狠拍在身旁小几上,连案上的茶碗都跟着颤了三颤,下头的丫头们肩膀一耸,且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这才没跪下惹娘娘的烦。
康熙爷倒是冷静得多,忙起身上前给太皇太后顺气,若不是他一定要亲征,他才不会拿这样的糟心事儿来气着皇玛玛呢。
“玛玛莫气,他吴三桂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表面恭顺,说是一切都由着朝廷安排,实则阳奉阴违,背地里早早的便散布反清消息了,这些事儿孙儿早些时日便知道了,眼下不急只是在等一时机。”
“然在这时机到来之前,孙儿只求皇玛玛能应下此次亲征之事,当年为了稳固朝廷根基,稳住百姓,这才想出以汉治汉的法子,皇阿玛将三藩分了出去,眼下便由我这个做儿子的了结皇阿玛的事儿,也是全了咱们天家的颜面。”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太皇太后岂有不肯的,再者康熙爷眼下虽才只有二十一岁,可他自幼登基,便是抛开鳌拜把持朝政那几年,他也俨然实打实的当了六年的实权皇帝了,做决定已然不消得再过问了她这个做祖母的。
太皇太后拉着康熙爷的手一再的叹,好一会子,这才点了头:“眼下你于国事上最是有决断不过,还有这样的勇气,皇玛玛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你如何做决议皇玛玛素来不问,眼下只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兵出发?都带哪些人?别嫌皇玛玛啰嗦,这事儿你可不能糊弄的。”
康熙爷顿时松了口气,就怕皇玛玛不许他亲征呢,对着皇玛玛的关切他怎会嫌啰嗦,只管一五一十的答。
“您安心便是,孙儿也只是先跟您商量一句,具体去不去的还两说,这战事瞬息万变,孙儿料想,若真是打起来也是来年正月里的事儿了,眼下先派人出兵防备便是,孙儿倒不一定真去战场的。”
“再者吴三桂一众不足为惧,若计划得当,想来孙儿不必出紫禁城,只安心等着捷报便可。”
如此安抚几句,太皇太后这才心头稍安,原还想问问康熙爷朝廷几位大臣对亲征的意思,谁道大阿哥保清忽得撂下手里的点心起身,当即跑到康熙爷和太皇太后跟前儿跪了下去。
“若真有战事,儿臣愿意为皇阿玛分忧,儿臣的凌云可厉害了,儿臣骑着凌云,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