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双这话一说,好似几人联合起来欺负了一般,玉竹给了南霜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儿,又拽了拽玉琭的袖口叫人上前缓和些关系,这卫双到底是冲着玉琭来的,甭管什么目的,眼下少不得叫玉琭应付些。
玉琭岂能不晓得这个理儿,便紧忙含着笑上前拉了卫双的手去,眼下还不知卫双的目的,撕破脸皮倒没这个必要了。
“妹妹这话可是想左了的,你南霜姐姐素来性子直说话不顾及什么,刚开始相处时我们也是被她一句话噎得不轻,其实她待人最是真诚不过了。”
“这话不过是叫你下次来不必再带点心罢了,我们在太皇太后娘娘身边儿伺候是什么都不缺的,岂能再争了你的好东西,下次你人来了便是了,倒不必拘着什么、、、、、、”
玉琭一说了缓和话,卫双的脸色这才算是好看了些,她不是个愚的,回回费劲儿过来也不是为了同人置气,眼下只管借坡下驴,又同南霜说了几句好听的。
之后四个小姑娘围坐一团,说说话用用点心,瞧着倒也是和气得很,待气氛着实不差了,卫双这才笑着问了一句去。
“玉琭姐姐最是有福不过的人了,这次竟还能跟这万岁爷去景山松快松快,几日不见,只觉得姐姐气色更好了,且不知平日里都忙碌什么?伺候万岁爷想来是轻松的吧?”
玉琭笑笑,也不多言:“咱们都是做奴才的,到哪儿不是伺候呢,在万岁爷跟前儿只有更用心警醒的份儿,轻松是不敢言的。”
见玉琭嘴紧,断不肯将关于康熙爷的事儿泄露半分,卫双不免急切,忙又打听玉琭头上她未曾见人戴过的一对儿钗。
话里话外的像是羡慕,可多少又有点儿酸,想从玉琭口中得些个不为人知的事儿。
然这车轱辘话兜兜转转,竟得不来半分有用的,卫双也不敢直言,怕自个儿的心思露了馅儿,且见时候不早了,她便也不多留,只管告辞了去。
出了慈宁宫偏门,卫双没直接回辛者库去,而是瞧瞧四下无人,便悄声往慈宁花园里去了,此时正是各宫该用午膳之时,奴才们大半都忙着伺候主子,故而外头活动的人甚少,连寻常洒扫的奴婢们也不见踪影。
卫双似来过许多回了,左拐右拐熟门熟路,末了在叠石假山的后头停下朝那等候已久的人福了福身,面上尽是谄媚。
“奴婢见过林公公,依着公公吩咐今儿奴婢便见了玉琭,将那东西悄悄放好了,三五日的断叫人发现不了,只是太皇太后身边儿的丫头们甚是警惕,近来奴婢怕是不好再去了。”
林公公只管笑着点了头去,塞给了卫双一个小小的荷包算是报酬:“你倒是个得用的,且收着吧,待事成少不了你的好。”
说罢,林公公便要走,卫双见状可急了,紧忙拽住了林公公的袖子,她为林公公办差可不是为了些个银子。
“还请公公留步,且不知奴婢什么时候才能到万岁爷跟前儿伺候,亦是不知先前娘娘的话可还算数?奴婢为了娘娘连姐妹情深也不顾了的,娘娘总不能过河拆桥。”
一提这个,林公公睨着卫双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那一瞬间的寒意直叫卫双觉得像是被一只毒蛇盯住了似的,卫双岂敢再攥着林公公的袖口,忙不迭的松开后退了两步去,面上都止不住的惴惴。
林公公并没有因卫双的害怕而收敛一丝丝情绪,好整以暇地抚了抚被卫双攥过的地界儿,面上说不出的嫌弃。
“卫双,切记管好你这张嘴,便是娘娘过河拆桥了又如何,还不是动动手指就能将你和你阿玛捏死,总归信或不信的全在你自个儿,便是真迫不及待要爬了万岁爷的龙榻,你也得等着你那好姐妹给你挪窝儿了才是。”
说罢,林公公看也不看卫双,亦不消得听人保证什么,直接便甩袖走了,竟是一点儿不怕卫双说出什么对他和身后的主子不利的事儿。
唯留卫双留在原地颤颤,便是在暖和的阳光下也暖不热她那害怕颤抖的心。
起先她巴结着玉琭想攀上万岁爷只为自个儿,眼下上了英妃娘娘的这艘船,她是不想走也得继续走下去了,且等着她伺候了万岁爷,想来便再不必这样担惊受怕了。
卫双尽力压下不安,想着英妃娘娘多半还得用自个儿,眼下的安危倒不消得担心什么,如此便也放松了些,回去的路上也少不得为自个儿的以后打算。
然她满心的计较尽是为自个儿的前程,对玉琭,她反倒是半分愧疚也无的,甚至还有些责怪玉琭,若不是玉琭得了好还半分为她引荐也不肯,她自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去。
此时玉琭还不知卫双的底细,同玉竹南霜两个关起门来说话还暗自苦恼着,不知卫双怎得变成了这样,明明先前还一派的孩子气。
“玉琭,不是我看不上卫双,只是你不在的时候,她三番两次的来,次次都琢磨着如何打听主子们的事儿,咱们近身伺候主子最是要警惕这个了,断不能将主子的事儿透露出去半分,到底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谁知道她卫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