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钦点的内大臣、御前侍卫副统领果真有几分真本事在的。
他虽身量极高,壮实得像头熊一般,可招式却不见笨重,脚步更是灵巧非常,往往落地无声,只荡起一阵子尘,听那拳风飒飒作响,便知道这功夫定然不是一年两年便练成的。
曾听闻前些年康熙爷带着人去木兰围场打猎,行进中有那猛虎陡然发难,来不及掏出刀剑应对,察尼和延信几位大人护主心切,几个人直扑上去赤手空拳同那猛虎搏斗。
说是没一会子便将那猛虎拿下了,虽是都多多少少的挂了彩,可这些个大人敢与猛虎相争,同这般猛兽有一战之力,便知断不能小看了去。
大格格这会子总算是见了笑,拍着小手连连的夸,一套拳法没看够,察尼便又从一旁的树上折下来一根约莫两三尺长的树枝,这便又开始舞剑了,身姿竟如飞燕一般轻巧。
这般一弄不仅是大格格了,便是连玉琭和周围嬷嬷、宫女都忍不住叫好,末了见察尼舞得一头热汗,大格格连忙差玉琭给察尼倒茶。
不消得大格格说,玉琭早早的便准备好了的,到底是康熙爷跟前儿的大人,着实不能怠慢了的,接了一旁嬷嬷递来的茶,玉琭这便承了上去,另又给人备了搽脸的面巾。
察尼接过连连的谢,岂能叫玉琭来伺候他的,且又少不得一番客气。
总归两个人各有心思,又各看在康熙爷的脸面上客气着,一时间倒显得气氛极融洽。
后来乾清宫的小公公给大格格带来了晋氏亲手做的点心,然此时大格格已然被玉琭喂饱了,见额娘做的点心虽是有心用,可到底用不下的,因待舅舅同玉琭都亲近,便分出了一半给了二人。
察尼和玉琭忙谢过了,见大格格盼着他们尝了点评,二人无奈,便也只好配合着,浅尝了几口,亦赞不绝口着,在哄大格格事上竟还有了几分默契。
满园子的奴才不觉得如何,反倒在大格格院门后,有一双窥探的眼睛,将察尼同玉琭的来往尽收眼底,没一会子便悄然离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玉琭竟敢当着大格格的面儿同察尼大人眉来眼去?”
荣贵人抱着睡得正熟的长生阿哥,声儿压得低低的,可那欣喜惊奇断压不住的,眼睛都泛着光似的看跟前儿报信的奴才。
那奴才是钟粹宫荣贵人跟前儿的小丫头喜儿,原是奉命来阿哥所替主子瞧瞧二格格的。
康熙爷的大格格没的早,一直就二格格这么一个女儿,荣贵人自有了长生阿哥便也不常关切二格格了,总归有他阿玛疼着呢,她只消照顾好她的阿哥便是。
谁道钦天监的瞎出主意,康熙爷冷不丁的又过继来一个大格格,好东西流水似的往大格格处送,她这个做额娘的到底是为二格格心中不平,生怕孩子受了委屈,且叫人走一趟瞧瞧,谁道还有意外收获,窥探到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儿。
“奴婢岂能在您跟前儿扯谎,真真是奴婢亲眼所见的。”
喜儿亦是笑着,饶是眼下殿中再无外人,她还是忍不住上前的几步,立在荣贵人身侧细细道来。
“依着奴婢看,倒不光是玉琭那丫头水性杨花,想勾搭了察尼大人去,察尼大人亦是有异心呢,您是不知他又是打拳又是舞剑的有多卖力,末了得人一句夸便笑得什么似的,玉琭也上赶着伺候,又是端茶又是给人搽脸,可就差搂到一块儿去了、、、、、”
“他们这是仗着大格格年纪小,可劲儿的放肆呢、、、、、、、”
眼下谁人不知康熙爷似是看中了太皇太后跟前儿的小丫头玉琭,虽未听说康熙爷将玉琭收用了去,可自打那小丫头伺候康熙爷,康熙爷连后宫都不肯来了,想来宠幸玉琭那是迟早的事儿。
旁的不说,便只说荣贵人,她抱着长生阿哥坐在钟粹宫里是日日盼夜夜盼,只盼着康熙爷来她这儿坐坐。
可康熙爷像是对她全然失了兴趣,以往还一个月有那么一两日来,眼下若不是还能借着长生阿哥,只怕康熙爷便要忘了她这号人了,可即便是来,康熙爷也只是来瞧长生阿哥而已。
康熙爷已然连续两三个月都不曾留宿后宫了。
倒不光是荣贵人将怀疑的目光放在玉琭身上,只怕后宫没有一个不怀疑玉琭有那攀附康熙爷的心,偏这事儿瞧着还不是玉琭一厢情愿呢,康熙爷亦是上了心的。
众人心中说不嫉妒是假,然玉琭日日不是在康熙爷跟前儿,便是在太皇太后娘娘跟前儿伺候,她们便是想动手也不能将手伸得那样长。
便只能琢磨着如何在这小丫头不成气候时,寻出来些个错处叫康熙爷厌弃了她去,
谁道这天赐的机会,竟就叫她寻到了那小丫头的错处!
荣贵人高兴得厉害,只恨不得这会子便寻了康熙爷揭发了玉琭的嘴脸,然她若真是这样沉不住气的,倒也不会有如今地位了。
只见荣贵人捻着指尖儿,只沉吟了一会子心中便有了决断。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