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英妃背后还有钮祜禄氏呢,她什么不敢做的,康熙爷看在钮祜禄氏的面子上也不会将英妃如何,不似她们这些娘家不得力的,做什么还得借了旁的口和手去,一招不慎就没了命。
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荣贵人被身边儿的宫女扶着起身,连规矩也不顾直接走到了英妃的前头。
她急着回钟粹宫呢,天儿这样的冷,也不知下头的奴才怎么将她的阿哥送来阿哥所,若长生因此再病了或是怎得,那才真真是在她心口剜肉呢。
“娘娘好自为之吧。”
惠贵人亦是恼得不轻,不过比之荣贵人的气急败坏,她倒还算是能接受得了,总归大阿哥是记得她这个亲额娘的,只要大阿哥好好的,她便还有翻身的那一日。
这会子她要走还不忘惺惺作态一番,连叫英妃好自为之的话都说出来了,倒也是怕在场的还有万岁爷的耳目,这话是说给万岁爷听的呢。
待出了门走远了,惠贵人这才不忿起来,迎着风雪嘟囔了两句不满的话,这便琢磨着如何将自个儿摘得干干净净的。
妙答应倒是不消得她解决了,然还有些中间传话的奴才不好送走,思来想去的,到底还是死人的嘴最严实。
趁着这会子万岁爷的人还未动,惠贵人紧忙招来跟前儿的管事公公陈寿,叫他处置一二人去。
倒也不能死的尽是她跟前儿的,惠贵人琢磨着,还是得冒险动一动英妃的人,如此也算她好心,省得英妃操持了。
“就现在,你去将英妃跟前儿的林公公叫出来,就说还有些后招儿、、、、、、、”
惠贵人同陈寿耳语几句,陈寿面上浮现出些个狠毒的笑,这便领命去办了差。
很快,他的身影便隐于风雪,只一会儿的工夫,连脚印也被一层雪掩盖住了,叫人寻不到去向。
不管后宫众人都什么心思手段,康熙爷快步回了乾清宫,心里尽惦记玉琭和大格格去了。
今儿也是多亏了大格格,康熙爷心头热乎着,回想着大格格衣着单薄哭着闯进乾清宫,张口就叫他一声儿皇阿玛,求他去救玉琭同察尼,康熙爷便觉得这孩子他是真真没白疼的。
即便大格格是因救人才叫他的这声儿皇阿玛,康熙爷依旧是高兴极了,这一个月的相处,康熙爷真真是喜欢大格格的聪慧活泼,也总觉得同这孩子有缘,心中没由来的亲近。
眼看着要到乾清宫了,康熙爷高兴着,正欲叫魏珠再开了库房,他好赏了大格格同玉琭去,谁道吩咐的话还未说完,抬头便见一人正跪在殿前的雪地里,任风雪吹着也不动摇半分。
康熙爷自是认出这人是谁了,心中忍不住叹息,只管打发魏珠去办差,他自顾自的上前,替那人扫了扫肩头的雪。
“察尼,你知朕不怪罪于你的。”
察尼感知到康熙爷还如同往日的信任关切,眼睛一热,险些没哭出来,然想想今儿这事儿,便不由得更是愧疚,直朝康熙爷又深深一拜。
“万岁爷,臣怪自个儿,是臣疏忽了,臣肩负护卫您安危之职,可竟连自个儿眼皮子底下都管不好,叫人暗中放了那不该放的东西,得亏只是针对了臣,若那些人包藏祸心,意欲害了您,臣便是死也不能原谅自个儿。”
“御前侍卫统领一职臣不敢再领,还请万岁爷责罚,在此之前臣亦是有个不情之请,请万岁爷许臣将那细作揪出来,不然,臣心不安。”
康熙爷看着察尼这般自责,他心里自也不好受的,察尼、延信几人可是他的左膀右臂,有自小的情谊在,康熙爷将他们尽看作是自个儿的手足,只因这事儿便叫他撇开了手足,他是断不肯的。
然若是一味的包庇,察尼又心头过意不去,以后只怕相处起来,察尼也是不敢同他亲近了。
康熙爷思量片刻,到底还是应下了,不过他不是暂不用了察尼,而是有更重要的事儿交代给人去。
“细作之事朕叫延信去查,昨儿朕接到消息,沿海之地亦有不稳,朕前日命承郡王勒尔锦为宁南靖寇大将军,率大军讨伐吴三桂,若再叫他看着沿海只怕顾不上,你若有心,便替朕出征,守疆扩土,做朕的将军!”
察尼自没想到能被康熙爷这样看重,他做康熙爷的左膀右臂自然有他的雄心抱负,眼下有机会上战场,察尼只觉热血沸腾,当即抬手咬破了拇指,狠狠的摁在的雪地上,以天地为契,向康熙爷立下军令状。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万岁爷放心,臣定不负您,不负大清!”
康熙爷也被察尼这般做派激出了血性,拍着察尼的肩膀连道三声好,架着察尼的胳膊将人扶了起来。
“那朕就等着你带军凯旋,届时朕亲自十里相迎,为你庆酒邀功!”
察尼又是连连的拜,将将委屈自责的泪没下来,这会子激动着却是掉了泪去,能跟从这样一位信任他的君王,真真是他三生都修不来的福气呢!
康熙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