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糜粥养胃,她平日里用着倒也没事儿,也喜欢这般鲜香的味儿,只是不知今儿怎么了,就是闻不得了。
“爷莫恼,不怪下头的人,是我身子不争气罢了,近来总这般,心口堵了团棉花似的难受。”
康熙爷一听这话便顾不上训斥下头的人了,只拉着玉琭的手心疼的要命:“什么身子不争气,你莫要瞎说,不想用就不用,你想用什么喜欢用什么只管跟朕说,别逼着自个儿。”
这话安抚得了玉琭,却安抚不了康熙爷自个儿,他思来想去的不放心,到底还是叫人又请了乔太医来。
“今儿在慈宁宫不是叫乔大人看过了吗?没什么事儿的,便不麻烦了吧。”
玉琭吐了就不难受了,见康熙爷紧张她,她还想笑康熙爷大惊小怪的,紧忙劝了劝,心道人家乔大人年纪可不小了,这大冷天儿的劳烦他老人家来回跑,她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康熙爷可没什么过意不去,若这样心疼,下头的人那么多他哪儿心疼的过来,他唯心疼玉琭罢了,才不管外头冷不冷的,直吩咐乔太医来。
见康熙爷不听劝,玉琭还嗔怨了一声儿,康熙爷也不说什么,只管捏了捏玉琭的小脸儿,叫人乖些,另又细心的给玉琭掖了掖被角儿,这般柔情的样子,直叫玉琭连嗔也不忍嗔了
今儿乔太医正当值,来一趟倒也不麻烦,待进来又听了万岁爷说德贵人吐了,乔太医心中便有了数,只是到底不敢断言,又再细细的给德贵人诊了脉象去。
没了先前的惊吓干扰,这脉象倒也明显了些,乔太医收回了手,便直朝万岁爷同德贵人拜。
“恭喜贵人,贵人这是有喜了,并非一般的脾胃失调。”
一听这话,康熙爷怔愣了一瞬,当即红了眼睛去,也不顾乔太医是不是在跟前儿,且紧紧的将玉琭拢在怀中,心中得偿所愿之感满满,竟不知怎么高兴才好了。
“玉琭,咱们有孩子了,咱们有孩子了!朕要当阿玛了,你要当额娘了!”
这话说的,好似康熙爷头一回当阿玛一般,玉琭也跟着又哭又笑的抱紧了康熙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殿内众人也跟着欣喜非常,然怕打搅了万岁爷同贵人高兴,魏启一脸喜气,紧忙压声儿将乔太医先请至外间儿等候片刻,另又嘱咐其余人,主子发话之前万不可将此消息给透露出去。
且有了魏启的体贴,康熙爷同玉琭可是好好高兴了一阵子,好一会子才缓过来神儿,明明先前玉琭被荣贵人所伤时也叫乔太医给瞧了的,怎么现在才诊出来有孕。
康熙爷细细的给玉琭沾着泪,对人关切更甚,好似怀里的人是瓷娃娃一般,连给人沾泪康熙爷都不敢用了劲儿去。
“乖不哭了,你高兴朕也高兴,可咱们总得为孩子着想,大喜大悲的可要不得。”
玉琭吸着鼻尖儿点头,手轻轻的护在自己平坦小腹上,不知什么时候这儿竟诞育了一个小生命,偏她什么都不知,这两日因脾胃不适,还没少喝山楂茶,这可是凉性的只怕对孩子不好,更别说今儿宴上她还用了一盏酒,这酒更是叫人担心害怕了。
一想到这儿了,玉琭也全然冷静不下来了,且攥着康熙爷的前襟,一句话没说完又落了泪去,心中惶惶不安得厉害,还着实不适应眼下身份的转变。
“玄烨,怎么办啊,先前儿我用了好些山楂,今儿还饮了酒,我不是个好额娘,孩子若是不好怎么办啊、、、、、、”
一听这个,康熙爷心头也是猛得一咯噔,自责内疚的要命,旁的不说,那酒可是他叫人给玉琭的。
“不怕不怕,咱们的孩子康健着呢,若真不好,乔太医也不会当即恭喜了咱们去,朕再叫来他细问问便是,以后多注意些就好了、、、、、、、”
便是心中再没底儿,康熙爷也不能表现出半分的忐忑来,他担忧着,又如何给玉琭依靠呢,又细细安抚了好一会子,康熙爷这才叫了乔太医来,细细问了去。
乔太医一一答了:“观贵人脉象,腹中孩子还未足月,今儿在慈宁宫中,臣为贵人诊脉,虽稍感知此脉象,只是那时贵人受惊,心头不稳,贵人月份又浅,这喜脉着实不显,臣便也不敢胡说。”
“因不肯大意,臣为贵人开的方子里也多半是滋补之物,对孩子有益无害,至于贵人用山楂和酒,臣倒是没看出有什么影响,只是以后贵人断不能再吃用随意了,臣给贵人列一单子出来,以后只照着这个吃用便是。”
得了乔太医这话,康熙爷和玉琭的心这才安安稳稳地放在了肚子里。
康熙爷高兴至极,欲赏了乔太医同永和宫上下,可又想着孩子未足月,只怕惊扰胎神,便再三叮嘱叫人都瞒着些,待过了头三个月安稳了再大肆赏了再往外说也不迟。
玉琭冷静些了,自也是如此想的,且看僖妃和安嫔对她的态度,若知她盛宠之下又有了身孕,心中还不知要多不服,她在明,旁人的手段在暗,日日防着也是提心吊胆,倒不如多瞒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