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推出来人给长生阿哥赔了命了,怎么眼下还能旧事重提,僖妃没得叫自个儿栽在一个奴才身上的理儿,既是钱姑姑不是个嘴紧的,那就叫人彻底闭了嘴去。
知秋岂能不知道厉害,然她在殿里伺候着也不好动,便悄悄的取了自己头上的一朵不打眼的珠花交给了背后的小丫头,趁着给主子端茶倒水的工夫便悄悄从慈宁宫出去了。
这些小动作着实不引人注意,郭贵人同荣贵人还拿着自个儿苦主的身份说事儿呢,倒是给了僖妃极好的掩护。
约莫等了两刻钟的工夫慎刑司的人便压着钱姑姑来了,估摸着已经上了好一会子的刑了,隔着衣料钱姑姑的背上还多了几道子血痕,头发也尽散乱了,痛哭流涕着岂还有什么管事姑姑的风光样子,只一跪下便开始大呼冤枉。
“奴婢在宫中伺候足足十五年了,光是管事便做了七年有余,伺候小主子就没有不尽心的,断不敢也不会行了那见不得人的偷窃行经啊,还请万岁爷还奴婢一个公道!”
康熙爷扫视了一圈儿,这才开口问了一句:“既是冤枉,那姑姑便好好解释解释为何会去见荣贵人同郭贵人吧,若朕没记错,姑姑只是管着阿哥所茶水膳房的奴才,怎么还伺候起后宫的主子了?”
只一听这,钱姑姑也顾不上喊冤了,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咳为了自个儿小命儿,到底还是说了实话了。
“奴婢、奴婢就是想巴结着二位贵人,荣贵人有孕、郭贵人如今也算是有了宠爱,奴婢琢磨着以后贵人早晚要有了子嗣,总能用着奴婢了,这便来早早的递了枝子去,免得被下头的奴才抢了先机。”
“也是为此,奴婢来见贵人们是为打好关系,又怎会眼皮子浅看中贵人们的首饰,再者贵人们出手阔绰,容桂人给了十两银子,郭贵人给了五十两呢,说是她眼下得宠,想来明年就能有了阿哥,这银子便是叫奴婢好好关照她以后的阿哥呢。”
“光是赏的想来都比首饰贵重了,奴婢何必贪那仨瓜俩枣的。”
钱姑姑这话倒是真切,康熙爷心中发笑,睨了面色涨红的荣贵人和郭贵人一眼,刚刚二人还说得冠冕堂皇呢,个个撇清关系,这会子倒是尴尬了。
倒也不光是康熙爷觉得可笑,周围女眷听钱姑姑如此说郭贵人的打算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来。
还什么眼下得宠明年就能有了阿哥,这郭贵人怕不是个痴的,她这满打满算的才伺候几回啊,哪儿能这么容易就有孕的。
便是这宫里最能生易孕的荣贵人怕是都不敢这么狂言的,还生了阿哥,真真是会做梦呢!
“一派胡言!”郭贵人哪儿受得了众人的嘲笑和那若有若无的不屑眼神儿,当即便红着眼反驳。
“你这狗奴才自个儿巴巴的来我这儿了,我念你辛苦给你银子,竟还得你这样的编排,便是我这有这样的心思,身为后宫女眷为天家开枝散叶也是本分!”
佟佳贵妃心中乐得要命,倒也是看不惯郭贵人这样的人,少不得挤兑人一句去:“既是本分,妹妹又何必因这话自恼呢?”
“说起这话了,本宫也是有些奇怪,要说有宠也不知郭妹妹一个人,怎么钱姑姑偏来妹妹这儿了,要本宫说,钱姑姑也别瞧不起人,也来永和宫巴结巴结啊。”
玉琭哪儿听不出佟佳贵妃这话是给她解气呢,这便反应过来紧忙接了一句。
“臣妾不敢,雨露恩泽皆是圣意,怎能拿出来炫耀,更不是叫人高看的资本,倒也是臣妾胆小,钱姑姑若平白无故地来臣妾也是不敢见的。”
瞧瞧人家德贵人的话多漂亮,原郭贵人说那句本分众人不好再笑了的,可这会子一听,郭贵人那点儿小心思可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要说盛宠也是人家德贵人的,德贵人自伺候了万岁爷开始便没失宠过,要得意哪儿轮的着她郭贵人啊。
众人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只觉得若是万岁爷不顾着规矩,怕是直接就给德贵人独宠了,哪儿还有她郭贵人得脸的时候。
康熙爷哪儿能看不住下头人的你来我往,瞧着玉琭那大度的样子,想着人先前捻酸吃醋的模样,康熙爷一时间也有些忍俊不禁的,紧忙开口将话给拉了回来,也不深究钱姑姑为何去郭贵人那儿了,只管忽地去问那五百两银子是如何而来的。
没想到万岁爷问的这样跳,钱姑姑脸上白了一瞬,结巴着竟没了先前伸冤的劲儿了。
康熙爷一看便知钱姑姑有鬼,断不给人反应的工夫,直接叫人上了刑去。
“姑姑不开口也好说,是拶刑还是插针,姑姑先选一个吧。”
这拶刑和插针都是寻常审问用的刑罚,一个是用竹板夹手指,一个是用针扎指尖子,虽是不要人命,可十指连心,此罚着实痛苦呢。
那慎刑司的嬷嬷配合着抖了抖带过来的刑具,嬷嬷一抖钱姑姑便跟着一抖。
说来钱姑姑自做了管事奴婢就没吃过什么苦头了,日日在膳房当差油水颇丰,银子没少赚,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