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她、她确实太纵容三弟了些,儿臣平日里都看在眼中的,只是身为子女,怎好言父母之过、、、、、以后想来额娘就不会再犯错了。”
希望如此吧,玉琭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管叫莺时带着荣宪梳洗去,她也未闲着,纯禧的伤上了药,太子和大阿哥的伤还未来得及处置呢。
不过太子的也不严重,只是破了油皮,没流血,薄涂一层药就是了,可大阿哥被三阿哥咬了许久,这会子再看小孩儿的胳膊,牙印还都未消呢,还红肿发紫瞧着甚是厉害。
“你这伤是在内里,我先给你用冰敷一敷可好,明儿若是淤血消不下去再用药油好好给你揉一揉。”
“冰有些凉了你忍者些痛,今儿可不能碰了热水,不然待明儿你这伤只怕瞧着更是骇人了。”
说着,玉琭叫人取了冰来,包了两层才往大阿哥伤处上放,手法极轻不说,还不住安抚着,只怕大阿哥嫌痛了。
大阿哥立在玉琭身前儿,自个儿的胳膊被德娘娘一只手托着轻放在膝上,另一只手则握着冰袋,明明自个儿的指尖子被冻得通红了,看着就有些痛,德娘娘面上始终噙着柔和笑意不说,反而还细细安慰着他。
大阿哥没应声儿,只是自上而下看着德嫔,看着这个私底下被额娘言语间贬低到极点的女人,便是这个角度只能瞧见德嫔的黛眉、翘睫和圆润的鼻尖,他也觉德嫔是极温柔、雍容不过的了,怎能像是额娘口中的那佛口蛇心之人呢。
若真是蛇蝎心肠的人,怕是不会私底下还对旁人的孩子那样关心备至,他平日里惯喜欢舞刀弄枪的,就是他亲额娘知他受伤,也没这般细致地替他处置过呢。
额娘只是爱唠叨,叫他少舞刀弄枪,叫他小心再小心,叫他好生防备着德嫔,防备着后宫女眷们,只怕他被人给害了去。
可皇阿玛都允德嫔看顾着阿哥公主们,又有什么可防备的呢,可见偏见蒙人眼,他瞧着德嫔可是后宫中难得的好人,性子好,也不唠叨,还总给他们零嘴儿吃,除额娘以外,这宫中也就德娘娘一个可亲近之人了。
思及此,大阿哥一时间还有些羡慕四阿哥,四阿哥有这样的额娘疼,她额娘便没这样照顾过他,他一个月里也不过见额娘几次,感情还不如奶娘深些。
“想什么呢?可是有些累了?也是我疏忽了,冰敷的时候长竟忘了让你坐下来等着了。”玉琭朝愣神的大阿哥笑笑,这小孩儿不知想什么呢,总盯着她瞧。
这眼神儿想叫人忽视都忽视不得,可玉琭看进大阿哥的眼中,又见他眼中一派正直清明,玉琭便只当大阿哥是等得不耐烦了,换了个手握着冰袋去,朝花月瞧了一眼。
“花月,快给大阿哥搬个绣墩来,这会子时辰可不早了,再叫膳房的送来些点心小食给阿哥格格们。”
大阿哥这才回神儿,慌乱移开了视线去,小声儿谢过了德嫔娘娘:“不累、不累,只是儿臣已然不算是个小孩子了,德娘娘不必这样哄儿臣,儿臣不怕疼的,儿臣进来学骑射,受伤已是家常便饭了,您只管处置便是。”
玉琭可不敢苟同,到底是旁人的孩子,不能不顾及着轻重:“受伤已是疼痛,总不好治伤时再叫你疼一遭了,你再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玉琭又瞧了眼殿内的西洋钟,这才想起来时辰可是不早了,这会子若是叫阿哥公主们用多了点心只怕午膳就用不下了,她吃不吃什么时候吃都无所谓,可既是将孩子们带来了,总不能带着孩子们坏了规矩。
正巧花月还未出去,玉琭紧忙又叫住人,吩咐了午膳。
“午膳阿哥公主们干脆也莫回去了,就在我这儿一道用吧,你挨着个儿的问问奶娘阿哥公主们平日里都爱吃什么,不可大意了。”
花月这便应下,看了一眼大阿哥:“哎,奴婢省得了,就是不知惠贵人那儿可要知会一声儿?大阿哥难得来后宫一回。”
玉琭点头:“自当如此,延禧宫就在咱们前头呢,说来咱们回来时就该痛惠贵人说一声的,也不知她知不知大阿哥的伤,若是知道还一直等着不知要多担心,快去吧。”
花月不好耽搁,这便去办差了,去延禧宫见了惠贵人,惠贵人想来是等候已久了,早早穿戴停当,这便谢了花月一句直奔永和宫了。
她去的路上尚且能维持得住心平气和,然到了永和宫正殿门前,望见她的大阿哥就坐在德嫔跟前儿有说有笑的,她心中便有些稳不住了,只怕德嫔用心不纯,这便上前问安,眼神儿时不时瞥着大阿哥,只怕大阿哥不好。
“给德嫔娘娘请安,今儿大阿哥可是给姐姐添麻烦了,若非花月姑娘过来知会,臣妾还不知大阿哥在姐姐这儿已久。”
不同于荣贵人,惠贵人是个聪明的,凡事素来不自个儿冲在最前,也极会审时度势,故而这么些年来玉琭同她虽不算亲近,可见面也尽是心平气和,没什么矛盾可言。
玉琭忙请惠贵人起身落座,说话也十分和气:“也是我一时疏忽忘了给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