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倒也说不上是嫉妒这姐妹俩还是怎得,些个心思转得快的却觉得庆幸,幸而这公爷和二格格的喜事定下得早,若她参加今年的选秀,只瞧万岁爷被德嫔迷住的样子,怕这二格格也得入了康熙爷的后宫。
只一个德嫔就已然占了万岁爷七成的宠爱了,再来个同德嫔一般的,怕是万岁爷再想不起来后宫还有旁人了。
不等众人多想,佟佳贵妃见太皇太后额角生汗,这便出声稍打断些个,先请太皇太后娘娘坐定去,一旁还有阿哥公主们呢,年纪大些的几个还好些,三阿哥、四阿哥还着人抱着呢。
尤其是四阿哥那儿,这一路抱他的人可是苏麻喇姑,她老人家也是年纪不浅了,四阿哥又生得敦实,抱这么久只怕也要承不住,佟佳贵妃可不能不关切着人去。
原说笑时还不觉得如何,佟佳贵妃这一提就坐的事儿太皇太后娘娘倒是觉得身子有些乏了,眼瞧着再有一个时辰怕是就天黑了,也不消得巴尔善扶着她了,太皇太后娘娘只管赶了人去更衣,快快比试去。
巴尔善无不应的,走之前还轻轻拉了拉玉玳的手给人一个眼神儿去,玉玳立即会意,这便接替了巴尔善的位子扶了太皇太后娘娘去。
玉琭也没闲着,又添置了些桌椅,亲自给太皇太后娘娘泡了茶奉上,忙前忙后的样子太皇太后娘娘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夸赞。
“你有心了,刚说来这边儿时哀家还有些迟疑呢,只怕坐没坐的地方,吃茶也吃得一口灰,若非经年未见皇帝和巴尔善他们兄弟二人布库,哀家便不来了,眼下坐到这儿了,才发觉这儿同殿内比也未觉燥热,反而这儿的芳草如茵可比殿内强。”
玉琭将冰镇好的鲜果放在太皇太后娘娘跟前儿的窄桌上,笑笑屈膝谢过:“既是叫娘娘出来了,那必不能给娘娘添了不快,说来臣妾也没做什么,无非是在这儿看着罢了,都是下头的侍卫们布置的,臣妾可不敢邀功。”
玉琭谦虚一句,然她话音刚落,便听梁九功笑着出声儿,便说还边将湿帕子递给太皇太后娘娘跟前儿的春白,叫人伺候娘娘净手净面。
“这话可是德嫔娘娘客气了,太皇太后娘娘您且不知,您来之前这处可热着呢,周围也没个荫蔽处,万岁爷只同下头人跑了几圈儿马就汗透了衣裳,一说您要来,德嫔娘娘这便叫人支了遮阳的帐子。”
“可这天儿在这摆着呢,再怎么遮阳也是滚滚的热气儿往上蒸着,德嫔娘娘想了好法子,这便叫人给这一片草地撒了水,而后有叫人寻了碎冰铺了一层,架上半尺高的木板架撑起来,盖上咱们脚底下的粗布毯子,一来能高些充当看台,二来也方便下头丝丝的凉气儿涌上去。”
“只布置好这些便凉快得多了,后头还摆着冰盆,左右还有两个冰鉴,周围用一盆盆百里香和薄荷围住,既驱蚊,又能挡着些冷气儿呢,这些巧思就是叫奴才来只怕都不会这样周全。”
梁九功是万岁爷的人,自是极能在太皇太后娘娘跟前儿说上话的,然他身份在这儿搁着,他自有他的立场,也不需要奉承万岁爷以外的人,故而鲜少在人前儿夸了谁,今儿个能主动夸了德嫔属实叫人意外。
不过说意外也算不上意外,一来德嫔却是巧思,办事妥帖,万岁爷更衣时已然听下头人说过一遍,感叹一遍了,他跟着夸一句自是理所当然。
二来他同万岁爷主仆一心,万岁爷所喜他也必喜,以前他便对德嫔主仆十分友好了,然经过德嫔给万岁爷的那一巴掌,他便觉得自个儿这友好未免高高在上了些,如此他自然是要更放低些自己了。
眼下夸来夸去看似给德嫔长脸、有意给德嫔卖好,实则还是要哄得万岁爷开怀罢了,太皇太后娘娘每每夸德嫔,万岁爷可比德嫔还高兴。
一旁的佟佳贵妃闻言,立刻跺了两下脚,听见毯子下“笃笃”的空响声,便知梁九功所言非虚,当即看向玉琭的眼神儿都不一般了。
“妹妹属实聪慧非常,这法子你怎么想出来的,若依着寻常,不过是叫人多摆冰盆罢了,然热风一过,便是矮着冰盆也无一丝凉意,这也是为何姐妹们暑天里都不爱出来的缘故,便是不动也难挨得紧。”
“娘娘上午还说若是无趣,请来戏班子过来唱几日也好,只可惜戏台子热倒是听不爽利了,妹妹这法子可来得及时,也怪不得娘娘疼妹妹呢,换做谁都舍不得叫妹妹闲着,以后宫务妹妹可得更尽心些,也叫本宫松快松快。”
这要是换做旁人,定然欢天喜地应下贵妃的抬举了,可玉琭偏反其道而行之,一脸的苦涩,开口就是推诿。
“姐姐可饶了我吧!就是割韭菜也不能总指着我这一茬儿啊,姐妹们本事尽不比我差呢,好歹也叫我多松快几天,姐姐再叫我忙下去,我可装病了!”
这推诿惫懒的劲儿倒是讨喜了,原众人对德嫔得的赏识还有些不忿,然见德嫔这般不争气,给了梯子都不知往上爬,如此倒是叫人心头少了些不平。
心说人的风光都是一时的,若不趁着风光劲头往上爬,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