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我常叫人收拾着呢,你看看哪儿可要添置只管吩咐花月几个,必叫你住得舒心。”
纯禧惯同玉琭亲近的,在这儿住下自没什么问题,就是怕皇阿玛不方便,她到底也是大了,这会子便巴巴的望着皇阿玛,等皇阿玛首肯。
康熙爷不做犹豫,也是真疼爱纯禧的,先安顿了玉琭,而后直陪着纯禧去东厢了,立在门前也不进去,只点着人给纯禧布置,只怕纯禧不适应,还特叫人搬来了纯禧的铺被,衣服也搬来一箱,这是由着纯禧在玉琭这儿住下了。
临走前,康熙爷还好嘱咐了纯禧几句:“再过小半月的工夫皇阿玛便要北巡了,这一去怕是最快也得十月里才回来,你同德嫔亲厚,偏每每来回又费工夫,干脆在这儿住下也好。”
“你们两个不凑在一块儿皇阿玛得操两份儿的心,你们凑一块儿了,皇阿玛操一份儿心就是了。”
纯禧微红着脸点点头,她不是皇阿玛的亲女儿,身边儿的嬷嬷总叫她行事小心再小心着,只怕她惹了皇阿玛不快,不肯再叫她做了公主,纯禧便也从不将自个儿看做是孩子,懂事得不能再懂事。
然皇阿玛却是待她极好,比对荣宪还亲近着,且受着皇阿玛的关切,纯禧不知怎得有些鼻酸,说来她可是很有些时日没想过自个儿的亲阿玛额娘了,这会子听皇阿玛要去北巡,心头泛泛地难受,不舍得极了。
忍不住抱了抱皇阿玛,纯禧声儿闷闷的也不见了同玉琭一道住的欢喜。
“那皇阿玛可要快些回来,儿臣想您,儿臣真想快快长大,什么时候能不叫皇阿玛操心了,也跟着皇阿玛一道出去玩儿。”
康熙爷被小姑娘抱紧了还愣了一瞬,说来依着规矩的缘故,下头的孩子除了四阿哥之外鲜有这样同他撒娇的。
他自是爱极了孩子们,也是拘着规矩,这才日日绷着严父的样子,如今纯禧猛然近亲,倒叫他心头暖着,欢喜着,拦着纯禧轻轻抱了抱,怕惊着人似的碰了碰纯禧发间的绢花。
“好,皇阿玛答应你,定然早早的回来,待明年战事平息,以后出去的机会还多着呢,皇阿玛定然带着你们一并去,你好好跟着德嫔一道养身子,再吃得壮实些,待皇阿玛回来了便陪着你和三阿哥种痘,不必害怕。”
这话倒是冲淡了不少纯禧心头的愁绪,反叫她哭笑不得起来,种痘什么的她倒是不怕,毕竟上个月便已然听太医说过了,就是皇阿玛那句叫她吃得壮士些、、、、、一想自个儿虎背熊腰的样子,纯禧拉着皇阿玛直笑。
“哪有皇阿玛这样叫儿臣一个姑娘家吃得壮实的,那可成什么样子了,总归儿臣定然叫您放心就是了,不会不经心的。”
康熙爷亦是莞尔,这说话间下头奴才们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康熙爷不再言语,只叫纯禧进去瞧瞧可还满意。
忽得又想起他像纯禧这么大的时候正是能吃,夜半总要饿醒,纯禧今儿跟着熬得晚了用些汤汤水水的想来歇的时候胃中也能熨帖,便特吩咐人送来碗鱼糜粥来,这吃食好克化,就是用多了也不怕。
康熙爷在纯禧这儿可耽误的时辰不短,待去寻了玉琭真真是困乏得紧了,都没顾得上再问问那拉贵人的那儿的信儿,稍洗漱罢便揽着玉琭睡了过去。
因着翌日不必上朝,康熙爷便比平日多歇了小半时辰,醒来时已然天光大亮,他也没什么赖床的习惯,缓了缓便起身了,谁道他一动玉琭也跟着起了身。
康熙爷惦记着玉琭的身子,还抬手托了托玉琭的腰叫人起得轻松些。
“怎么这会子就醒了,可是朕动静大了吵醒了你,若困再睡会子也使得,你双身子也没人叫你定要去请安。”
玉琭没怎么睡好,虽困乏却已然是睡不下去了,便知摇了摇头,稍披了件外衫便伺候康熙爷更衣。
“不是爷吵醒的,是我惦记着那拉贵人那儿呢,心头总不安稳,都一晚上了,也总该有信儿了。”
是了,那拉贵人还正受苦呢。
康熙爷拉着玉琭的手叫人站好了,不消得伺候,想着那拉贵人受苦,自然想到玉琭到明年四五月份的也该受这么一遭了,难免也跟着不放心起来,倒也说不清是不放心谁了。
“别担心,你生四阿哥的时候时辰也是没少挨的,那拉贵人身子不及你,想来是得久些,待用罢膳咱们便一道过去瞧瞧。”
玉琭应下,也不逞强,这便叫人来伺候更衣梳洗,用膳时康熙爷还问了梁九功那拉贵人那儿的消息,梁九功一刻钟前刚着人过问了,消息正热乎,且等着主子问呢。
“回万岁爷的话,宋太医说,那拉贵人若快也得再等一二时辰了,昨儿虽是发动得早,可破了水之后便没什么动静了,阵痛也不显,那拉贵人还浅睡了几个时辰。”
“只是到底身子不适,怕这般慢慢来尽消磨气力去了,宋太医更是担心那拉贵人腹中的孩子,便在丑时半给那拉贵人喂了碗催产的汤药,那拉贵人正尽力着呢。”
康熙爷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