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这也只是她的一个念头,一份不服罢了,可谁道越是知道玉琭过得好她心里久越难受,就越咽不下这口气,越是想替自个儿争一份前程。
她使银子搭上了知秋姑姑的门路,可细细算来,她都在僖妃娘娘跟前儿一年有余了,竟还不见娘娘给她伺候万岁爷的机会,就是当个奴才也当得憋屈,整日只叫她在屋里伺候藏着掖着,那日子过得竟还不如在辛者库自由。
好歹他阿玛还是辛者库的管事呢,能不叫她受半分委屈。
如今叫她再回辛者库她也不甘心,然与其蹉跎光阴将希望尽寄托在僖妃身上,倒不如她自个儿也想个出路,有道是事在人为不是。
具体的法子她还未想出来,万岁爷也久不在园子上,便只能先多打听打听消息,看看这玉琭到底凭什么被万岁爷这样看重,招不怕老,有用就好。
那小公公可不知卫双的心思,后宫女眷想打探德嫔娘娘消息的人多了去了,着实不多卫双这么一个,他只管将知道的吐露个痛快。
“姐姐不在德嫔娘娘跟前儿当差,怕是知道德嫔娘娘的喜好也无用,还不如叫奴才给您说说德嫔娘娘哪儿讨万岁爷欢心呢。”
“要奴才看,德嫔娘娘最大的不同就是没那么规矩,倒不是说什么她嚣张跋扈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而是比之旁人的拘谨,德嫔娘娘在万岁爷跟前儿更多了分自在和亲近,也不光是对着万岁爷这般,她对着贵妃娘娘和几位亲近的也是如此,叫人觉得没由来的亲近。”
“再有便是德嫔娘娘在万岁爷吃食喜好上下了大功夫,姐姐瞧宫里时兴的吃食,十之七八都是德嫔娘娘想出来的,听说万岁爷还喜欢有见识的女子,不说学富五车,至少万岁爷说起什么不至于半分不了解,连句话都插不上的、、、、、、、”
那小公公也是个人精儿,知道凡是打听德嫔的,多是冲着人为何受宠上头去的,这卫姐姐确实生得不俗,也不知是她自个儿心大还是后头的主子心大,还巴巴打听这个来。
然甭管什么心思都不是他能管的,他只管为了银子动动嘴皮子,至于能不能效仿得成就不一定了,毕竟万岁爷跟前儿都有个真的了,谁还会喜欢假的呢。
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卫双听了半晌儿,越听越是没个头绪了。
一来见识的事儿不是一二天就能速成的,二来在点心吃食上钻研也没意义,她就算做得出来也不能整日提着点心偶遇万岁爷去,再有,这规矩更是不能大意,她毕竟还只是个奴才呢,若不守规矩,怕是都不等见了万岁爷,她便先被人收拾了去。
卫双沉着脸也不想再听了,只觉自个儿那镯子算是白给了,干脆摆摆手止了人话头:“罢了,我还得伺候主子去呢,你若探得什么有用的再说吧。”
见卫双不快,那小公公只怕断了财路,紧忙上前半步急急道:“姐姐嫌我话多了,其实还有一法子不消得这样费劲儿呢。”
卫双听这才驻了足,审视了那小公公了会子,也不信这小奴才能有什么好法子,颇有些不耐。
“还不快说!”
那小公公笑了下,压着声儿忙道:“知姐姐是为主子尽心尽力,可费尽心思讨万岁爷欢心这条路怕是想左了,后宫满打满算这么些女眷,又不是才入宫的能讨万岁爷个新鲜,万岁爷对谁再喜欢还能比得上德嫔吗?”
“再喜欢又能有什么用,怎么都不如得些实打实的好,旁的不说,姐姐就瞧那拉贵人和戴贵人,这二位以前能比得上谁?如今一个有了五阿哥,一个怀了身孕,不也一个个抖起来了。”
“您叫主子想法子讨好讨好贵妃,贵妃身子不成不能伺候,为彰显大度总抬举着关系好的几位,只要有机会伺候,那离好日子就不远了。”
确实是这个理儿,可想通此处卫双不又得更恼了些,只恨自个儿起先怎么眼拙挑中了僖妃,若讨好贵妃如今想来也不比这样费劲了。
可再说回来,她当初执意讨好僖妃就是心里不服,想跟玉琭打擂台呢,不然她若做了贵妃的奴才,岂不天天对着玉琭那张假惺惺的脸,只怕还没等着她得了万岁爷的眼,就先活活怄死了!
卫双吃了一肚子气走了,然她也没忘了正事儿,回去了将贵妃那儿的消息同僖妃娘娘禀后,便听娘娘吩咐知秋,叫人给戴贵人那儿散散消息去。
贵妃跟前儿的奴才一贯严谨,在外头多说一个字儿也不肯,如今好不容易逮到错处了,必是得好好做些文章。
不过也不能做得太刻意了,今儿中午肖公公才发了牢骚,下午便传到戴贵人耳中了,凡不傻的稍一想便知道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知秋是个会办差的,掌握着时机,顿个几日才往膳房递个信儿,膳房整日人多口杂的,什么信儿就是传开了也无从查,再加之有好说闲话的大嘴巴,戴贵人就是深居简出也不怕听说不到消息。
过了几日,端嫔和戴贵人有孕的欢喜劲儿也就淡了,戴贵人原就是个不爱出门的,如今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