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两味药像是六阿哥这般年纪可能用?您先前也给六阿哥诊了脉了,确定六阿哥是真无半点儿不妥?”
乔太医一来就先紧着探查了,稀里糊涂也不知是为了谁,听了皇贵妃的话才闹明白了,面上当即也严肃不少,忙细细的回。
“娘娘有所不知,这安神的药是分两类的,一类便是娘娘您常用的养心安神的草药,如酸枣仁、柏子仁、灵芝之类的,专治心失所养之不寐、虚烦、体倦乏力、健忘、多梦等心神不安的虚证。”
“然除了这些草药还有一类金石也能重镇安神,如朱砂、磁石、龙骨、琥珀等,这些药虽也是安神的,可更重在治心火亢盛,热扰心神,或肝气郁结化火扰心以及惊吓所导致的心悸失眠、多梦不安等心神不安实证。”
“然如若用药,即便是诊出实症来,正经医者也会将两类药佐着,不会尽用一种,琥珀还是平和的,小儿惊厥也是可用少许,然磁石即便是大人也不能多用,用前还需得炮制,绝不是直接磨碎就着水吃那样简单。”
“如若掌握不好用量,就会呕吐腹痛,累及肝脏,长此以往是要损了血气和寿数的,孕妇和哺乳的女眷是禁用的,像六阿哥这样小的孩子就更不该用了。”
“可若是六阿哥用了呢?”
不等乔太医话音落下,玉琭压不住恐惧,几乎是喊着问出来的。
乔太医抿了抿唇,话也说得艰难:“如若六阿哥用了,轻则只是嗜睡,可若是用得多用得久了,只怕是有损阿哥的、、、阿哥的灵智。”
“你说什么!”
玉琭腾得起身,身后的圈椅都被带倒了去,且听哐当一声,震得人心都跟着一紧。
倒也不知是玉琭起得猛了,还是听乔太医说六阿哥可能会变成个小傻子,玉琭身子抖如筛糠,脖子脸颊和双手都是发麻的,紧接着眼前一黑就要一头栽倒!
众人惊呼紧忙冲过去扶人,周围奴才见自家主子脸色灰白,都吓得来不及将主子抬到里间儿躺着,紧忙先放平了叫乔太医诊治。
乔太医心里亦不好受,自责满满,紧忙在德妃娘娘的人中等穴位掐了几下子,又拿了樟树片放在玉琭鼻下嗅了会子,玉琭甫一回神眼泪便从眼眶中漫了出来,丝毫不在意体面,大声痛哭起来。
“快把、、快把、、、、”
玉琭这是肝郁化火直冲心窍了,即便醒了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再加之痛哭之下肺气不继,乔太医都怕娘娘再背气过去,好在是年轻,若是娘娘再长个二三十岁,非得直接气得胸痹或是中风不可。
乔太医这头给娘娘施针,佟佳氏握着玉琭的手也直掉泪,好在她是个同玉琭心意相通的,即便玉琭说不囫囵话她也知道玉琭要做什么,她且紧忙替玉琭发话。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人将那李氏给拿下!”
“莲心,你快去乾清宫将万岁爷请来,这事儿必不能要了李氏一个人的命就放过了!”
“莺时,你再去太医院一趟,将凡是擅小儿科的太医都请来给六阿哥诊治,务必要快!”
有皇贵妃坐镇,永和宫上下顿时也有了主心骨,奴才们也能暂压下心痛和无措依着吩咐行事。
李氏就同方氏一处呢,最是好寻,肖公公带着慎刑司的人当即就踹开的房门将李氏给摁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作甚!方姐姐!方姐姐救我!”
李氏被人钳住的时候还懵着,挣扎着朝方氏求救,可既是肖公公亲自派人缉拿的,方氏顿时明白主子那头是捏了李氏害阿哥的铁证了,当即也怒火冲天,上去就给了李氏一巴掌!
“别叫我姐姐!亏主子和我还这样关切你,你竟敢害六阿哥,你当真该死!”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氏没露出大势已去的颓势反而更挣扎起来:“我、我没有、我没有害六阿哥、我本没想着害六阿哥,姐姐、、姐姐你信我、我真没想着害六阿哥!”
什么叫本没想着害六阿哥,若真没害就没害了,一说本没想着那就还是出于种种原因做了对六阿哥不利的事儿。
六阿哥恐怕都被这李氏伤了灵智了,谁还管李氏的迫不得已,谁还听得李氏的狡辩,肖公公也是气恼至极,脸都有些狰狞,用了十二成的力气给了李氏一脚。
“你这毒妇,有话见阎王爷说去吧!咱家这就叫你们一家子在阴曹地府团聚!”
李氏被肖公公踹得险吐了血,也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只瞪着双惊恐的眼睛,像是个破麻袋似的被人拖拽到了正殿,见原本一派和气的太监宫女们俱憎恨的瞪着她,此时李氏心中那点儿侥幸也尽数破灭,只余满腔的后悔跪趴在地了。
然思及德妃娘娘心善,许是也能留她的孩子们一命。
后李氏又不禁想,其实她也没用什么,不过是些个能叫她睡得着的东西,外头人都在用大师给的灵方,也没见有什么不好。
待她说清楚了想来娘娘也就不怪她了,多半只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