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个的竟连主子也护不住!”
花月带头儿跪下了,忙先替主子开了口:“回万岁爷,不是奴才们不想护,是卫氏属实欺人太甚,我们娘娘念卫氏辛劳,也是惦记着从前的情谊,特接了下头人备好的汤水准备亲自喂了卫氏去。”
“然卫氏先是嫌弃奴才们碍眼,后又嫌弃这汤水不好,我们主子顾及着卫氏的情绪身子便叫奴才们尽数退下了,谁道奴才再听见里头动静便是卫氏砸了碗儿对我们娘娘责骂,奴才一时忍不住责打了卫氏,还请万岁爷责罚。”
既提起汤水了,一旁伺候着的嬷嬷也紧忙上前,端的是个先发制人,免得万岁爷念叨她们准备得不上心。
“回万岁爷,卫小主确有不满,且就因为这汤水还伤了位伺候的嬷嬷,那嬷嬷被卫氏踹着了心门,叫人抬下去了现下还未缓过劲儿来,也是有德妃娘娘体恤着接了奴才们的活儿,这才叫奴才们没为难,然谁道对着娘娘卫小主竟还敢不满。”
“这一道糖水蛋是瞧着没鸡汤鱼汤好,然这也怨不得娘娘或是奴才们苛待了卫小主去,是太医发了话的,说是卫小主身强体壮平日里也补进得足,故而这会子不消得再用了滋补的,以免堵了乳也徒增痛苦,偏个卫小主不领情,且仗着生育有功她是将谁也不放在眼中的。”
那嬷嬷说着,还委屈掉泪,平日这一脸褶子笑得谄媚,然哭起来倒是凄凄惨惨情真意切了,看来这老了倒也不尽是坏处,连主子也要念着几分情的。
康熙爷本就对玉琭信任至极,断没怀疑是玉琭欺负了人,这会子再听二人这般一说当即便在心里就给卫氏判了罪了,不过打狗还需看主人,康熙爷抬着眼皮往僖贵妃处一瞥,看人还替卫双狡辩什么。
“贵妃怎得说?”
众人料卫氏是僖贵妃的人,卫氏又生了阿哥叫贵妃如意了,就是这卫氏翻了天也得摆出维护的姿态才是,然僖贵妃却不然,只是抱着小阿哥轻轻拍抚着,连看也不看榻上狼狈的卫双一眼。
“卫氏不敬德妃,万岁爷依着规矩罚便是,卫氏即便是臣妾的奴才臣妾也不能罔顾规矩,然念卫氏刚刚生产罢,身子甚虚,还请万岁爷看在小阿哥的份儿上只罚她二十个板子吧,旁的罪且由臣妾代为受过。”
这话如此“高风亮节”一反常态,可叫康熙爷高看了僖贵妃一眼,然既是要他体恤着又为何说出这二十个板子来,要真是二十个板子实打实的下去了,卫氏必得当场毙命。
看来僖贵妃也是不满卫氏将孩子生在了慈宁宫处,想借着他的手给卫氏一个教训呢。
如若卫氏不幸死了,可得被人说他这个做皇帝的心狠手辣,冲着个刚为他诞下子嗣的女人都能下得去手,此事还事关玉琭,卫氏一死,玉琭的名声也不必要了,届时又得有那妖妃惑主的传闻在朝廷坊间迭起,僖贵妃倒是落得一身清白。
然不罚亦是不成,僖贵妃对卫氏不满,他亦对卫氏不满,只是不好叫人这会子死罢了。
“既僖贵妃开口提卫氏求情了,那便赐卫氏二十个板子吧,且拉远远的行刑,莫脏了慈宁宫的地界儿,之后贵妃尽可将人领走,莫给太皇太后娘娘再添了麻烦。”
说罢,康熙爷也没兴致去看他刚出世的小儿子,揽着玉琭便转身走了,皇贵妃朝僖贵妃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便也跟着一道出了门。
屋里的人呼啦啦的来又呼啦啦走了大半,眼下就留下僖贵妃跟前儿几个得力的,也是这时候了卫氏才晓得哭,晓得朝贵妃示弱求情。
“娘娘,求您救救奴才吧,奴才可是刚刚诞下了八阿哥,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平白被德妃羞辱了一番不说,眼下还要挨着二十板子,这是要奴才的命啊。”
“您救救奴才吧,奴才留在您身边是有用的,奴才还能再为您诞下九阿哥、十阿哥、、、、”
僖贵妃抱着小阿哥居高临下睨这卫双,原是看蠹虫似的看着人,面上无喜也无悲,然听到卫双道自个儿有用的那番话,僖贵妃面上乍笑,笑得肩膀都跟着抖。
“哼!你什么东西还敢再肖想万岁爷的雨露恩泽,你当万岁爷是饥不择食吗?还九阿哥、十阿哥,卫双,你未免忒看得起自个儿了,好好收收心吧,这二十个板子下去你能不能站起来都难说。”
“乖乖挨了板子跟本宫回去你还有命可活,卫双,莫叫本宫对你失了耐心。”
说罢,僖贵妃便朝知秋使了眼色,下头几个人立即将卫双从榻上拖了下来,管她什么刚生产罢或是衣不蔽体,且抬着头死猪似的便将人抬了出去,见了光晾了风。
卫双一路哭喊,刚还觉自己是受了玉琭莫大的羞辱,然后头自有更大的羞辱等着她。
二十个板子没挨完卫双便昏死过去了。
永和宫内,待哄走了康熙爷,玉琭也没甚兴趣去打听卫双的消息,只是哄着四阿哥和六阿哥午休,她且坐下来同佟佳氏随意用了碗羹汤填了填肚子。
“既是已然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