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也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四弟你也莫要太过坚持,末了反而惹得自己痛苦万分,对咱们来说,结亲哪里是结的感情,最紧要的也不过是开枝散叶这四个字。”
四阿哥抿唇一笑,只同大阿哥和三阿哥碰了碰杯,不再多言什么了。
后又扯了几句闲话,大阿哥见喝得差不多了,估摸着四阿哥的酒量也就到这儿了,便在石桌下悄悄碰了碰三阿哥的腿,三阿哥即刻会意,佯装微醺说了句略有些僭越的试探四阿哥。
“哎,这一眨眼咱们竟也都是能独自出去班办差的年纪了,从前咱们年纪小些的时候总羡慕着大哥和太子二哥,可眼下我却不羡慕了。”
“太子二哥的日子不好过啊,也不知皇阿玛对二哥什么意思,我瞧着他整日陪着七八阿哥那些个小孩读书,我心里都难受得紧,四弟你说呢?”
三阿哥东倒西歪拍着四阿哥的肩,说起难受的时候还挤出两滴泪来,四阿哥也被三阿哥拍得摇摇晃晃,眼中也不甚清明。
眼看着四阿哥的嘴张了张,就要吐出来一串儿心里话来了,大阿哥和三阿哥俱一眼不眨地盯着呢,谁道四阿哥吧唧了下子嘴,将头伸了过去,大着舌头道。
“难受?三哥你怎么知道我难受,我、、、我想吐。”
三阿哥都没反应过来呢,四阿哥“哗”的一声哕了他一身,搭在腿上的衣袍下摆给四阿哥兜了个正正好。
“哎呦!倒霉催的你难受朝我吐干嘛啊!”
三阿哥撑着衣袍腾得从石凳上蹦了起来,骂也不是,将身上那一兜秽物倒在地上污了大阿哥的院子也不是,气得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脸都拧巴成包子褶了。
他真想踹四阿哥一脚,这人倒是不难受了,吐了就钻桌底睡着了!
虽是未能试探出什么,可这事儿实在滑稽,大阿哥边往后躲边大笑,看够了热闹这才叫人过来收拾残局。
他可不方便留三阿哥在这儿换衣裳,只是着人给三阿哥擦了擦,三阿哥一脸晦气,嫌自己难闻,都顾不上正经同大阿哥招呼一声儿,朝人抬抬下巴就走了。
四阿哥还在桌子下头躺着呢,大阿哥深深看了四阿哥一眼,亲自将四阿哥给拽了出来背回四阿哥的院子,一路上只听四阿哥呓语,嘟嘟囔囔也不知说的什么。
“咦,给大哥请安,四哥这是怎么了?”
六阿哥还在四阿哥屋里看书呢,见他四哥被人背着回来不免担心,大阿哥将四阿哥放在榻上,回弟弟话时眼睛也不离四阿哥半分:“你四哥吃醉酒了,刚刚还吐了三阿哥一身,明儿待他醒了可别忘了叫他赔你们三哥一身衣裳。”
“嗳,辛苦大哥,四哥素来不胜酒力。”六阿哥闻言笑笑,给他四哥立稳了人设,接过苏培盛准备的湿帕子给他四哥擦脸,大阿哥仍不走,还一个劲儿的看着四阿哥的反应。
待见六阿哥甭管怎么折腾四阿哥,四阿哥都没甚异样的反应,这才放下了怀疑。
四阿哥当真是醉了的,虽是醉得也太巧了些。
“既有你顾着你四哥,那我便嫌回去了,我那儿还有一摊子没叫人收拾呢。”
六阿哥放下手中的活儿亲自送了大阿哥出门,他虽比儿时说话利索多了,然话仍是少的,末了只陪了句“大哥慢走”,旁的话就没有了。
大哥也知道六弟寡言,并不在意这个,且朝人摆了摆手便大步离去。
待六阿哥又进了屋,只见四阿哥已然自己站起来吃茶了,刚六阿哥给他擦身解了衣带,他也懒得系,露着发红的皮肤,瞧着真是醉了的,然若是看四阿哥的眼睛,那里头是再清明不过了,甚至比未吃酒时还亮些。
“四哥,今儿去大哥哪儿说什么了,怎么还吐三哥一身啊?”
六阿哥好奇得很,缠着他四哥也没了半分寡言的样子了,也担心着他四哥胃里不适,还叫苏培盛拿来些养胃的汤水、软和的点心来。
四阿哥想起刚刚三阿哥气急败坏的样儿也忍不住发笑:“还能有什么,不过是试探我对太子二哥的态度罢了,总想着再拉拢咱们孤立太子,说实在的,大哥实在多此一举,太子本也不是什么能叫人亲近的,他是见皇阿玛似不想重用太子,急了。”
“今儿是大哥和三哥一道来套我话的,只是三哥也不是真向着大哥的,他也自有些小心思在,咱们这些兄弟们啊,可真没几个实在人。”
六阿哥忙笑着给他四哥递茶,还带着点儿莫名的骄傲劲儿:“我可是对四哥你最实在的那个吧,五阿哥七阿哥都比不了的!”
四阿哥揉了揉弟弟的脑袋:“那是自然,咱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若咱们俩还不合,这世上当真就没我什么可信任的人了。”
“不过五弟七弟也都是好的,他们二人也没甚攀登的心,大哥想拉拢可不容易,也就是八弟朝他们靠拢了,只是八弟也是个小狐狸来着,谁心眼子都没他的多。”
六阿哥认真听着,不断点头:“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