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冬日里穿得厚,也不显肉肉,夏日里再克制也不迟。
玉琭见此只无奈笑笑,抱着温宪叫人喊四哥去。
温宪年纪小,才两三岁的年纪,又不像昭宁似的那么跳脱,甚至有些害怕见生人,小姑娘搂着额娘的脖子怯怯看着四阿哥,好一会儿才轻轻叫了声儿四哥。
四阿哥尤为心疼温宪,见温宪看向他时眼中含着微微的胆怯,四阿哥心里还怪不是滋味儿的,这便应了,一手抱着昭宁一手想抱抱温宪。
可他还未碰到温宪呢,小姑娘小脸一别“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才几个月未见,竟就将她四哥忘得一干二净了。
四阿哥受伤得很,玉琭紧忙拍抚着温宪轻声哄着,当然,他也并未忽视四阿哥,朝人安抚笑笑,先叫孩子们都快快进去落座,这天寒地冻地在外头说话可不像样。
好在温宪也是好哄的,四阿哥又不知从哪儿变出两串儿亮晶晶的宝石手串给了妹妹们温宪似想起这个总是给她们好吃的好玩的哥哥了,慢慢对四阿哥也亲近了不少,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抱着他四哥也不肯撒手了。
不过昭宁和温宪都有午休的习惯,没一会儿就哈欠连天的,玉琭叫奶娘带着她们下去歇息了,跟前儿这才情景了下来,有工夫好好关心四阿哥了。
“这段时日你办差忙碌,连信也没能来几封,我也舍得不得拿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打搅你,只着人给你送去些穿的用的,你都回来了,我还不知你在那边吃的如何住的有如何。”
四阿哥朝额娘一拜:“都是儿子不孝,叫额娘挂怀了,在外人面前,在皇阿玛面前儿子总说一切都好,可在额娘跟前儿子不想撒谎,儿子当真想您,在外头也当真累。”
地上铺得有厚厚的毯子,四阿哥竟就这么跪着不想起了,总归也没外人,他便也同额娘亲近些,便斜着身子跪坐在额娘身边,拉着额娘的手,将额头轻轻搭上去。
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且不说办差过程是否艰难,光是想家想额娘和弟弟妹妹们便将他折磨得够呛,更别提他同三阿哥先前身边就带了百十来人,守着数十万两白银珍宝,当真睡不安稳。
后来皇阿玛又派人带兵前来护卫,他这才放心些,然之后又遇袭,暗中的手段也防不胜防,光是给他每日试毒的小奴才便死了三个,刺客劫匪着了无数,他又哪儿能安得下心来。
也就是到了额娘这儿,他才彻底放下戒备,全身心放松了下来。
不过那些遇袭的事儿他时不敢同额娘说的,只怕额娘害怕,便只挑了些有趣的,或是叫人唏嘘的说给额娘听。
玉琭心疼着四阿哥,边听还边轻轻抚着四阿哥的肩背,只才说了两件趣事,边听得四阿哥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含糊,四阿哥竟就伏在她的膝头上睡着了。
怕四阿哥起身后腿痛脖子痛,玉琭朝一旁侍立的花月招了招手,吩咐人叫来魏启和外头几个力气大的奴才,轻些抬着四阿哥在她软榻上歇歇。
怎折腾四阿哥都未醒,可见真是累到了极限了。
自有了其他几个孩子,玉琭总觉对四阿哥亏待颇多,偏着孩子最是孝顺,承担也最多,不仅得闲就来帮她带孩子,还一句怨怼都不曾有。
连昭宁那样骄纵受尽疼爱的,总见她抱着温宪关心温宪还要吃醋呢,更别提四阿哥了。
玉琭越想越觉得亏欠,孩子不在跟前儿便罢,既是在眼前了,她必好好疼着。
亲自给四阿哥擦了手脸,盖了被子,玉琭也不回寝间歇息,着人拿来她的绣筐,她好好丈量丈量四阿哥的穿衣尺寸。
四阿哥甫一过来她就发现这孩子身上穿的正是她此前叫人给四阿哥送去的,下摆短了小二寸,也不知是一开始就做短了还是四阿哥长了个子,就这还要穿出来见人,可叫人笑话,也更叫她这个做额娘的过意不去。
有了着四个孩子,玉琭这些年手艺也长进不少,不说做了多花哨的,就四阿哥寻常穿的衣袍还是能做出来的。
她就在四阿哥身边细细量布裁衣,还叫人取了库房最厚实漂亮的皮子来,嵌在衣袍内侧,花月莺时和屋里的小丫头们也来帮忙,且都是手脚麻利的人,没一会儿边初见雏形了。
四阿哥睡得浑天地暗,一睁眼外头天都快黑透了,也好在他睡得久,这厚实的外袍也刚刚好做晚,只剩几个玉扣缝上去就是了,只不知脖子上的松紧,还得叫四阿哥试一试才是。
四阿哥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就被屋里一帮子宫女奴才们扶起来换了衣裳,这穿戴齐整了可不得了,屋里烧着地龙又点着炭盆,男孩又火力大些,玉琭还未上上下下细细检查完,四阿哥鼻尖儿上就冒了汗。
“额娘想打发儿子走也不至于这样着急吧。”
四阿哥扯了扯衣领子,忍不住笑了一句,还未闹明白什么情况呢,只知道额娘若再给他披上大氅,怕是真得去外头雪地里才站得住了。
玉琭也忍不住笑,叫人先将炭盆给撤下去:“哎呦,别动别动